“妈妈教的。”每次他都不会抬头看她,她知当他害羞了。
其实,易母原话是这么说的:“你要尽可能的少和其他人接触。”
他懂,他是“不详之人”。
易渺凭着不如以前但还是不错的成绩考进了一所当地最好的二本大学。她开始住宿了,每周只能回家两天,这两天还总是因为和易母吵架而提前回学校。
“你凭什么管着我?我已经成年了,你天天说我身上有‘外来信息体’,我告诉你,我不信我看不见的东西!”
“你看不见不代表它不存在,我天天辛苦地按照丘师傅的方法给你们诵读经典,就是为了你们能好过点!你知道没有我你们易氏家族还是个什么东西吗?”
每当她们吵架时,小易江就想把姐姐拉走,还想让姐姐带他走,可每次姐姐都会自己拎着包走,给他留下一堆好吃的好玩的。
“姐,我不要这些……”他拽着易渺的风衣衣角。
“乖乖在家待着,姐知道妈妈不会给你买那些东西,自己留着偷偷吃啊。”她揉了揉易江的头便一步不回头得走了。
“都这样,都一样。”他想。
然后,他开始了第一次自残,他用铅笔捅破了易母第一次“驱邪”的地方——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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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渺给他的东西总是被易母清理走,说上面有邪气,有“外来信息体”,然后就被扔掉了,易江都已经习惯了。
就这样,易江从一个小小少年长成了翩翩君子,无助的表情和显而易见的怨恨都深深地藏在了心里。他只有一个表情——微笑。
但在那一件事上,他没笑出来。
易江上初三时易渺找到了工作,易江就坐在书房椅子上,和易渺聊他的学校生活,把易渺逗得耸肩不停。
突然,易渺说:“易江,你真的开心吗?我觉得你是在逗我开心。”
“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说的时候跟编故事一样,没有‘我’,只有情节,这样你是没有代入感的,你不可能感到开心。”易渺一直盯着易江的眼睛。
“好吧,这是你认为的。”易江把眼神从易渺的视线中错开。
“我知道你自己待在家里不开心,但你要这么想,你再有几年你就成人了,你就搬出去自己住,记住了吗?到时是没人管你的,姐姐相信你!”
“好。”妈都说了,她要跟我一辈子,我能不管她吗?到时没人管我,希望到时我还没疯。
易渺走后,他又一次自残,这次,他用的是圆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