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佛渡有缘人
芒道的官道上,不时有人群和商队来往,两米多宽的道路尘土飞扬。正处大夏国西部,低矮的绿植见得少了,多了胡杨、柏树等高大的灌木,有的独木古枝,有的成片成林。这官道的两旁,就是高大的柏树,这条官道应该通行了很多年了,路旁高大的松柏枝丫粗壮,树叶茂密。视线远一些还会看见一种粗壮的只见根不见枝的红褐色树桩!偶尔会看见银杏和雪松,都很高大!
阿离精神萎靡不振,头天还掀开马车帘子看一看,后面一直在昏睡!大猫也闷闷不乐!小伍对阿离的状态特别担心!
日头正紧,人疲马乏。
有一处供旅者歇息的茶棚!拓拔野抬手示意休息一下。小伍把车帘欣开。阿离搂着大猫睡着了,小伍轻轻叫:“阿离”
“……”
“阿离”
“……”
小伍心里就害怕,忍不住拿手放在阿离鼻翼边试探试探气息,还好,温热!
“你在做甚?”
拓拔野看见小伍动作,心里“突突突”跳,发作小伍!
“禀主上,阿离睡着了,叫不醒!”
拓拔野视线在一人一虎上停留许久,突然伸手,把老虎崽一把捏起,随手一扔到三四米开外。
嗷呜……
“把他叫起来,走动走动,歇息一下再出发。”
“是”
……
茶棚一下子挤不进几十人的队伍,好在都是粗枝大叶老爷们儿,围着茶棚,一人一个大茶碗咕咚咕咚牛饮痛快,又喂了马,三三两两围坐着歇息。
棚子底下,小伍手脚勤快的收拾了一张桌子,又摸了些碎银补给卖茶水的伙计,借了个炉子,从马车上取下壶,倒水准备烧开。
两人一虎坐在茶棚下。僵硬的气氛蔓延。拓拔野大马金刀,端坐在长条凳上,喜形不露于色,半张鬼面下的面孔一如常态的面瘫。大猫屁股对着拓跋野,一双爪子不时的挠着虎脸,“呜呜——”低吼着,发着脾气呢,本大王睡觉着呢,是你随便摔的吗?阿离低血糖和起床气下,整个人木木的直直的。小伍牵着他坐进来,就没动过,眨眼的频率都慢了好多。
坐了小半个时辰,阿离还迷糊着呢!拓拔野斜眼一直观察着阿离,略担心。阿离动了动,身子歪了歪,又歪了歪,靠在了拓拔野的手臂上,拓拔野肌肉一下僵硬,又慢慢缓和下来。虽然他已经快习惯阿离的依赖,但现在不是非正常状态么?靠着的脑袋下滑一点,又挪上一些,再滑下“嘭”好大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阿离额头好大一个包。
抬起头,望着拓跋野,眼泪也飙了出来。
“主上,距离驿站还有近百里,是加紧赶路还是沿途找休息地?”
因为阿离额头负伤,又休息了大半个时辰,已经影响了行程。卫翦也舍不得阿离头顶着大包奔波,又不好明说,故找点借口来请示拓拔野。
“不急赶路,叫前卫兵上前查看,找合适的地方投宿。”
“是”
拓拔野掀开车帘,看阿离焉焉地靠车厢坐着,手里有一下无一下揉着大猫的脑袋,额头上肿起的大包特别明显。
拓拔野想着身中的魅影,凭空出现的阿离,又看着阿离虚弱的样子,谜团越来越深。浑身的戾气翻滚,迫切的想要屠杀一切。
魅影之毒,顾名思义,让人变成鬼变成怪,无论多么正义心智坚韧之人,亦会慢慢地变的残暴嗜血好杀,最后食活人血吃活人肉,意识丧失,只能永远活在黑暗中,且中毒之人活不长久,想来也是,真变成鬼怪野兽,也必被世人所不容,哪里有活路。传说此毒太过阴狠,属于禁锢之术,早已经失传。哪里会有人知道这毒出现了,中毒之人还是大夏国的唯一一位王爷——圣王,大夏国的护国大将军拓拔野。
……
归元,几千条和尚命不够我收割的,不够,远远不够!
罗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拓拔野身后:“禀主上,前方西进二十里是一处残旧古刹——大觉寺,归元大师正歇息在此处。”
罗夜汇报完毕,身影又凭空消失了。
拓拔野勒马停住吩咐:“向西行,今晚在大觉寺下露宿。”
卫翦:“是”
远远看见半山腰露出庙寺房檐,丛山环抱,寺周围应该是高大的松树,郁郁葱葱。寺前约有几百步的青石台阶长满青苔。人烟稀少,想来香火也不鼎盛。
因拓拔野吩咐在寺下露宿。是以到达目的地,属下人员各司其职,忙碌有序。
小伍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好,阿离精神不济,也一直坐在马车上。拓拔野骑在马上,立在马车旁。
埋锅生火,提水饮马,显见忙碌。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缓缓地轻轻地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