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达想了想,屈从了,开始讨好以后的保镖:“以后威武霸气就是大霸霸你的专属了!”
佘柯冷哼直接走人:“净说废话。”
从此,陈达达身边,有了一个红色的保镖。
小孩总觉得高年级学生充满了神秘和威严,那群胆小怕事的好学生,看保镖佘柯发育得高挑,一头红发看着就不好惹,再加上那一串耳洞,是典型的外露刺头气质。
小小年纪就十分虚伪的作恶团体,不敢招惹这个大姐姐,欺负陈达达还是有人带领接着欺负,但一有佘柯在,他们就绕路走。
时间长了,还走出了规律,知道了什么合适时候蹲人。
有一次佘柯气得实在没忍住,给了领头的一个巴掌,那领头一脸不服输,和陈达达有血海深仇一样,死倔死倔。
佘柯骂也骂过,打也打过,但依然他一脸倔强,活像受罪的是他。
那领头叫徐鲁,长着一张白脸,装得很乖。
这导致那段时间佘柯一看到白脸乖样的人,就牙痒痒。
巧的是,没过几天,佘鸠就来佘家了。
打扫房间的动静那么大,况且佘父母也告知过说有妹妹来陪她,她还不至于五感失聪,不知道家里要来新成员。
这人一见,不得了,长得又白又冷,怪好看的。
一看人就知道她十分不适应新家,眼里的茫茫然那么明显。她在佘母面前温顺,但佘柯一眼就瞧出,这人性格不是特别乖。
这段时间非常时期,她下意识牙痒痒。
可即使她牙痒,看着那张脸,手怎么都痒不起来。
她不禁感慨,她果然还是有些偏袒姑娘。
男孩女孩的下手程度,区分的那么明显,她有点重女轻男了。
*
以上,是佘柯的私事,陈达达并不是特别了解。
他因为被各种诱惑,现在已经对佘鸠全盘托出事情经过。
佘鸠听完,笑也没有了,眼皮轻轻垂着,盖住了黑色的眸子,像是在思考。
事实上她此刻万分思虑不畅。
——她以为,佘柯发育得高凶且时常交白卷,凶悍是张扬的本钱,愚蠢是装的。现在想来,蠢得是自己,她是高估她了。
佘鸠知道,这种恶意凌霸,一不告状,二不报警,施暴者只会变本加厉,她自己就深有体会。
这佘柯,没想到竟然直接参与了这小学生的斗争。
斗争的确该惩治,不过用错方法岂不是成了另类的帮凶。
佘鸠有些头疼,她叹了一口气,觉得佘柯的幼稚劲无底线。
但心里她却有些感慨,她觉得这就是佘柯,因为一句承诺,就愿意答应维护小屁孩的面子。
听了陈达达的叙述,联系前景,应该是被小屁孩的话触动,一时间头脑发热。
不过因为曾经的经历,她个人,对校园凌霸完全没有好感。
换个没有陈达达这样乐观坚强的学生,谁知道对孩子的危害有多大,人的心理阴影可是从小养成的。
陈达达见佘鸠一直不说话,表情也冷冷的,不知道想哪去了,喝了几口自带水,头像没安好似的扭来扭曲,他恹恹瞧佘鸠一眼,但佘鸠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有点害怕,不禁小声问:“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这声音太小,佘鸠虽然被他弄得回神,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看他一眼,眼里带着疑惑。
陈达达还在说:“我知道大霸霸帮我,有些没有男子汉的担当,但是……”
他又咽了咽口水,委屈说:“我其实也想一个人打翻他们,当一个大英雄,让他们再也不敢惹我。”
“可是,我不想这些发生的,我平时除了吵闹读书差打游戏,可我知道这些不风光,也是偷偷玩的……可其他我都很乖啊,我不知道怎么招惹他们的。”
“他们真的好过分……”
说着说着,陈达达好不容易忍住的红眼圈,再次流下泪来,远远瞧着,像一只待宰的圆兔子。
佘鸠那双天生冷感的眼睛闪过细微的无措,她其实是懂陈达达的感受,无缘无故被人用差的态度对待,没有谁喜欢这种落差。
陈达达也不过是个小学生,平时父母不搭理就够糟糕了,
一个孩子,遭到同龄人的排挤,父母辈的不理解,长期以往生长下去,没了支撑,可能还会变态。
佘鸠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陈达达,心中涌上了久违的心疼,这个年纪,其实和院里的很多孩子没差多少,她抬起手摸了摸陈达达的虎头,学着院长那副模样,说:“你很好,是别人坏。你也别怪自己,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你现在还小,他们敢欺负你,但长大了就会好的。”
陈达达睁着红红的大眼看着佘鸠,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好一会才抹着泪水点头。
陈达达被欺负这事,肯定需要解决,她不能放任事情继续下去,让陈达达继续受人欺辱,也不能跟着佘柯一样,幼稚型处理。
佘鸠脸侧的发丝被门缝漏进的风打了个卷,杏色百叶窗漏进的光印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脸部的轮廓,她松了眉眼,身上温暖和真诚将自带的冷淡眉形压浅了影子。
她像对待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一样对待陈达达,她万分温柔,清浅说:“事情是要解决的,很多事不是不想就会不存在。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让那些人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
陈达达瞧着这样的佘鸠,看来看去,有些害羞,他不敢再看佘鸠的脸,声音都小声了,说:“什么办法?”
佘鸠笑了笑:“你听我说。”
佘鸠之所以说的那么神秘,主要是怕陈达达又突发男子气概,拒绝帮助。她怎么着也得胡扯一个正当的理由,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什么。
最好是让他知道,告状也是十分具有男子气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