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自顾自哼了一声,说:“也对,那小子长得还挺好看。”
佘鸠一愣,解释说:“怎么会?就是隔壁班的同学。”
顿了顿她抿唇,又说:“好看吗?还行吧。”
说完小心得瞧了佘柯一眼,仔细看她的反应。
佘柯是轻微拧着眉头的,看着有些不开心,她说:“隔壁班的怎么会遇上?”
佘鸠:“我们班和隔壁班老师差不多,班主任期末有通知的,说两个班级和在一起上课。”
佘柯默默闭了嘴,每天都在睡觉的她从来不听梦话之外的东西。
佘鸠叹了口气,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刚刚那么说别人,他可能会不好受。”
佘柯嗤笑一声,想那小子好不好受关她毛事,但她一深思,还真有关系。
毕竟没哪个男孩子会喜欢被人叫矮。
佘柯平时嘴毒是常态,哪天不嘴贱她自己都不清楚,骂人调侃都是脱口而出,哪里会去思考伤不伤人,只想着斗嘴不能输。
不过嘴毒,不代表她不听道理啊,平时骂人都是有讲究的,奉行哪种你骂我我也不让你好过的对话方式。
这一深究,那齐放,还真没招惹她。
她为什么刺他?
想到这,佘柯更是不想开口了。
她哪里知道自己什么毛病。
但她一向拉不下脸,对佘鸠的问话,她也不知道如何回复。
佘鸠只听到佘柯一声冷笑没了结果,一时默然,想着明天怎么说,都得给齐放道个歉,不过这个道歉的起因是真的尴尬,不知道齐放还想不想再次被提起自己的身高。
远方开来了车,两人收了伞,上了车。
这次佘柯来补习班门口接人,是佘母顺口一提:“外面雪这么大,也不知道小鸠怎么回来。”
佘柯也那么顺耳一听,听完便是心念一动,想了想,她反正也要出门,顺便把人提回来,也不费事。
哪想还能让无辜路人遭殃。
*
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离了补习班的破旧简子楼,到了人烟多的地,下了车,除了白,就是红,白红相映,也是喜庆。
回了家佘鸠看了看日历,掏出了储蓄罐数数钱,点了点头。
再过几天,除了新年,就是佘柯的生日。
上次生日过了,她特地去记了家中三人的生日时间,打算下次不能忘记给他们买礼物。
第二天,佘鸠给齐放道了歉,齐放哈哈一笑说没事,不过他也有点好奇,想到佘鸠以前还问过佘柯,就问佘鸠:“你和她什么关系?”
佘鸠还遵守着和佘柯的约定,关系是不能说的。
想了片刻,也不知怎的,就想那么解释,她说:“一个很重要的人。”
齐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新年那天,万家灯火通明,炮竹声声响,时不时烟火炸上天,年味很足,红红火火。
除夕的那个晚上,佘家四人,个个换上了新衣。
新年佘柯也安分,没出门,前段时间她窝在家里不去学习,被佘母逮着了废物利用,贴了家里所有的春联。
也不是累活,虽然麻烦,但大抵是准备重要节日,佘柯都认认真真的贴了。
春联是佘父写的,左右七字对联,“翰墨隽永出冬寒,风雅长存入春暖。”
门顶横批四字苍劲有力,写着“顶天立地”。
这十八字,包围着门正中央的倒福。
既有年味,又有书香。
这天除了佘父出门会友,三个姑娘都在厨房里头做年夜饭,人不多,图个吉利,一般来说,做了个七八道菜就行了。
外面炮竹声不断,佘父回来时,带了几根烟火棒回来。
家里人是不喜欢吵闹的,以前过年也很少放烟火,这几根烟火棒是佘父老友送的,新年图个开心,佘父也没有拒绝,一回来就把烟火棒交给了佘柯,叫她和妹妹饭后一起去外头放烟火,注意安全。
年夜饭吃完,佘父佘母给了两个女儿一个人一个红包,一个红包里有一千块,不是笔小钱。
佘鸠已经在佘家呆了半年了,不是家中老人,但也不是新人,再不好意思拒收钱,那就没个意思了。
她把红包塞进了储蓄罐里,觉得今天自己的小金库又充盈了一些呢。
外头还是在下雪的,不过过年的烟火气仿佛要把雪蒸发,白色的雪粒上都映着亮澄澄的微光,有红黄蓝绿,叠起来像块彩虹色雪宝石。
佘父母在家里看春晚,佘柯是坐不住的,对正在播放的小品没什么兴趣。
“我去放火呀?”佘柯提议。
佘父:“放什么火?大过年的,说话好听些,是放烟火!”
佘柯拿起那把靠角落的烟火棒,应和说:“行啦行啦,我去放个烟火!”
佘母说:“去广场那里,注意安全!看着点佘鸠。”
佘鸠一愣,她其实对小品挺感兴趣的。
佘柯听了倒也没觉得带着佘鸠有什么不对,她点头,挑着佘母的词反驳:“她也没比我小多少呀!”
这话佘鸠倒是接受,毕竟在孤儿院做惯了姐姐,其实刚开始被妹妹她还很不习惯呢。
那边向佘父借火机的佘柯把火机放进了口袋,按了按因低头差点滑落的帽子,瞧了佘鸠一眼,嘴上又开始不安分,哼了一声喊她:“小不点!准备出发!”
佘鸠:“……”
人,是如何在一分钟之内精分两次的,她算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