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鸠今天穿得是过年换的新衣，大红色棉袄，十分喜庆，衬得人也别样的有活气。

佘柯没觉得佘鸠这话有什么不对，大概是顺嘴一问，绝大的概率是被蛋黄酥给带的。

她这么想，也这么说：“你离他远点。”

佘鸠：“？”

爆哥：“喂！”

这话说完，她才骄傲挺胸，说：“既然你们都这么好奇，那我就说了，我喜欢所有好东西。”

其他人：“……”

行吧，又是废话。

佘柯看着在场两人的表情，突然一笑，毕竟这种特殊时期，她自己想忘，也不可能把靠近新年就那么几天的生日忘了，心里大概率是明白这两人的想法，但她不说！

“对了，”佘柯突然想到还有事情没有做，扭头对爆哥说：“蛋黄酥啊，新年快乐！”

爆哥嚼着糖，点了点头。

新年祝福，是必不可少的。

旁边佘鸠听了，浅浅笑了笑，她拿出手上的糖果来，递到佘柯的掌心，在佘柯看过来时，对她抿唇笑：“新年快乐。”

她也送个新年祝福。

佘柯一愣，看着佘鸠的白脸蛋，握紧了有糖的手，让手变成夹糖心的手。

她无法控制得勾起嘴角，说：“新年快乐！”

*

后来佘鸠寻了时间再去找了爆哥一次，因为那天在她和佘柯要离开时，爆哥偷偷对她说：“我骗你的，其实我有专辑来着，还挺多……嗯。”

当时的佘鸠：“……”这是什么，成年人的皮气吗？

爆哥卖给她一半的专辑，说这是绝版收藏品，本想佘柯生日那天一起送给佘柯的，哪知她也要送礼，这不，礼物拆一半送，都不亏。

佘鸠听完，十分愧疚。

谁知爆哥下一句是：“本来我也觉得送得有点多，打算卖一些掉，嗯……毕竟是好货，这可以卖好价钱啊，正好你来了，也算是肥水不外流，缘分啊！”

佘鸠：“……”

即使知道爆哥不想她多想，嘴皮子乱飘，但是她还是无法控制永远沉默的欲望。

初五那天，是佘柯的生日。

佘父佘母也给佘柯过生日，不过没法做到佘鸠那样，毕竟这一年年过下来，也无法产生像佘鸠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喜感。

佘柯是早早知道了自己的生日，还跟着佘母一块去挑蛋糕。不过佘父这天有个无法推掉的聚会，干脆不来了，但佘母佘柯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只剩下佘母和佘柯佘鸠三人，在家窝着，吃蛋糕。

这回，佘母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地拿出了新买的相机，她让姐妹两靠在一起拍几张照，说是以后长大留着作纪念。

佘柯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默默靠近了佘鸠。

佘母拿着相机喊，温婉着抿着笑：“来，靠近点！亲密些！”

佘鸠看了看两人之间大约五十厘米的距离，听话极了，干脆得挤到了佘柯的身边，和她挨着。

佘柯没想到佘鸠会直接坐过来，沙发被压得一塌，身子没坐稳，整个人靠在佘鸠身上。

佘母这下子满意了：“不错，就这样子，我拍了。”

佘柯的侧脸挨在佘鸠的脖颈上，只觉得这旁边的姑娘有点儿香，不是沐浴露的味，是那种浅浅淡淡的暗香，她轻轻嗅了嗅，把半边的脸埋进了佘鸠的脖子里。

佘鸠被她这一弄，有点痒，她偏头，旁边佘柯红毛杂乱，她一靠，嘴唇就印在了佘柯的红发上。

这一幕，被佘母用照片定格。

佘柯莫名有些忐忑，她微睁眼皮，目光向上移，看见的，就是佘鸠用黑黑的眼睛低眸注视她，本印在头发上的唇随着她的动作，滑到了她的额头上。

她微愣，又有了那种当时在厨房，和佘鸠挨着胳膊时心头微热的感觉，以及在烟花开放夜，瞧她乖巧红脸的痒意，更多的，是自佘鸠来了这个家以后，心里那不清不明说不出来的感受。

还没等她想清楚，佘母就靠了过来，要给她们看照片。

佘母拍了许多张，不过她最满意的，还是两人头挨头的那张，她温柔评价说：“多亲密啊，外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佘柯有点心虚，心想：还能是什么关系？她可不认这个妹妹！

想着，她又瞧佘鸠去了，这下子，两人的眼神啪叽对上了，佘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莫名有些不自在，头一偏，像被烫到似的躲开来。

佘鸠看她这避之不及的模样，一时：“？”

等这场没什么营养的生日过完吃饭的环节，晚间一到，佘母休息后，佘鸠特地去了佘柯门口，敲了下门。

门中安静了几秒，然后有声：“进来。”

佘柯正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个脑袋，看样子快睡了。

佘鸠不想打搅她安眠，于是速战速决，把特地找五元店包扎过的精美礼品盒放在佘柯的床头，说：“佘柯，生日快乐。”

背对着佘鸠的佘柯默默转了过来，像只蠕动的仓鼠，她用茶色得长眼困倦的看她，看了十几秒，都没说话。

佘鸠：“……”有点尴尬。

本想走人，佘柯终于开了口，音色有些含糊：“谢谢你。”

佘鸠：“不用谢，希望你喜欢。”

佘柯又不说话了，继续使劲瞧她。

佘鸠：“……”

佘鸠这次真要走了：“我走了，好梦。”

佘柯茶色的眼和佘鸠黑色眼睛对视，她抿了抿唇，说：“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