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慈怀深深睡去,梦中似乎有些不顺眉头紧锁。我好像是听他说过的,他的爹似乎很不堪。
姚慈怀祖上经商,但是家道中落到他爹这一代似乎真的已经无力回天了。他的父亲不能说是昏庸无能其实他要是个读书的料但是就是不求上进,年少时就是万花丛中过。那时家中还有一些积蓄,找外面借借钱也让姚慈怀的爹也就是姚贯初成了亲。
但是当姚贯初的大房妻子陈氏怀孕即将生子时,他骗姚慈怀的生母与他行礼成亲没几个月便怀上了姚慈怀。
姚慈怀的生母生他时十分困难,但最后还是母子平安成功生下了姚慈怀。可是没几年姚慈怀的生母还是病死了,此后姚慈怀便跟着陈氏生活。
陈氏是个好人,待姚慈怀如亲儿子。为了维持生计姚贯初把姚家的宅子租了出去,但孩子们到了读书的年纪也终是要读书的。对于这点姚贯初还是支持的,但也只是精神上的支持。至于读私塾的钱就要靠陈氏出去帮人洗衣做饭来挣。
两人似乎知道母亲的不容易,所以读书也是加倍的努力。但姚慈怀的哥哥姚钦研从小便不喜欢读书,又觉得母亲太辛苦便在十七岁那年跟着伯伯外出经商。
姚慈怀读书很努力,所以在16岁那年便考中了秀才。在三年后的乡试中考中举人,本想在乡中捡漏当个七品芝麻官好了。却被陈氏劝说到京参加会试,但陈氏同意可不代表姚贯初也同意。
进京的钱,在京师住下的钱对他们来说都是巨额。姚贯初长年酗酒又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惯家中已经是负债累累。就靠陈氏给人洗衣做饭和姚钦研找人送来的那些钱是远远不够的。
中举虽是可以当官,但是如果当地官员长寿一直不死也就轮不到姚慈怀头上。如果刚刚好死了,那也不一定轮到姚慈怀头上。所以进京赶考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姚慈怀经不出陈氏的劝说也是答应下来,说是年后再走这几天先到他小时候读书的私塾教书。姚慈怀本是想到街道上摆个小摊子卖菜的,但陈氏说这样会丢读书人的脸面姚慈怀一想好像也是便作罢了。因为姚慈怀字写的好所以他每晚都会写一些拿到画坊去卖,在初入京师时卖字画是姚慈怀唯一的赚钱方式。
京师的物价高,房价也高姚慈怀只能与一同入京赶考的人同住在一个小巷子里。姚慈怀主要是在街道上卖字画,偶尔代笔写戏本。
乡试后的第二年春,姚慈怀来京师已经有了半个月。那日姚慈怀好好的在街道上与同住的书生卖字画,就见前面行来一辆马车。姚慈怀忙把摊子往后挪了挪,就见马车停在了面前。从旁边跑来一小厮道:“我家公子想请先生上车一叙。”与姚慈怀同住的书生看到纹在马车上的图案忙小声向姚慈怀道:“姚兄是不是把魏家的公子惹到了,要是惹到了那可不得了。收拾下东西我们先回去吧,先躲几天。”
“魏家的公子?我不认识,惹到了很麻烦吗?”
“那可不,他爹可是魏太尉惹不得。正一品呢!而且这魏公子也就是魏新黎与越王走得近,你要是惹越王金榜题名还是别想了。”
“那就更要去了,别担心。”随后转头向那小厮道,“这就来。”
姚慈怀一车就见车上坐着一人。只见那人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称得上俊美。外表看起来还有些稚气未脱,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那人一直盯着姚慈怀看,看得姚慈怀好不自在。
那人微微开口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姚慈怀被这一夸更不自在了早死早超生于是开口道:“呃,那个是你找我吗?”
“不是不是,不是本王找你。是本王的好友魏新黎,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找你干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何方?”
“在下姚慈怀字桁川,年二十琅琊郡东武人。”
“那你比我大,我们先去飘香楼。我看你投缘,你说你来自东武所以你是来赶考的喽。有把握吗?考不上也没关系,如果你才华还算出众你可以到魏府当教书先生。来我府上也行,可以当个账房。”
“也不一定考不上。”姚慈怀喃喃道。
“什么?哦,对了。本王名叫章疏尧你应该知道吧?不知道也没关系现在知道就可以了。我们不必拘礼,熟了之后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现在还不是很熟那我就先叫你姚兄吧,你就叫我疏尧。”
“在下不敢,尊卑有别。”
“好吧,可是新黎都叫我疏尧。那你取得功名后就可以叫我疏尧了吧。也行慢慢来。”章疏尧见姚慈怀一直低着头不做声摸了摸鼻子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啊,一直都是我说。”
“……”
由于章疏尧过于热情所以姚慈怀一路都只管点头摇头。好不容易才忍到了飘香楼。
飘香楼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上下楼层底下一层是普通平凡人吃饭之处上层为高档贵客食住之处是要预订的。飘香楼上层的一道菜的钱就够姚慈怀吃上一天,之前飘香楼上层总是人来人往,但今天却异常安静。章疏尧也觉得奇怪一问下人才知原来是魏新黎把整个上层都包了下来。
“唉,真是败家啊。上去吧姚兄。”
推门走近只见一人正拿着一把匕首坐在窗前擦拭。那人一身蓝色锦袍,一身古铜色肌肤鼻梁高挺长的挺俊。这是姚慈怀对魏新黎的第一映像。
魏新黎见到有人来了赶忙迎上。抓着姚慈怀的手道:“你就是姚慈怀吧。我有些小事想找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