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有些吃惊,朝张起灵投去疑问的眼神,指指右边走廊低声道:“阿坤兄,我们去看看。”
张起灵点点头,侧步移到吴邪身前,随手召了两只红凤尾蝶探路,轻声道:“小心。”
三人缓步而行,走了约有小半盏茶的功夫,走廊两侧墙上绘有壁画,开始都是描述着当地的风土人情,或田间耕作或小儿嬉戏,直到有一张,明显画风不同。
张起灵又召了几只凤尾蝶,随着火红蝴蝶翩翩飞舞,几人也看清了壁画的内容。画上有一高大威猛身穿金甲的将军,用狰狞面具遮脸,手中利剑挥舞,驱赶着河对岸的妖魔鬼怪。正是一副千古第一帝鲁殇王驱逐魔宗的赞美图,五百年卝前鲁殇王修至渡劫飞升成神,成为修真大卝陆千年来为数不多的飞升者之一,在他之后这五百年里更是无人再应劫飞升。这位鲁殇王在成神前曾一统大卝陆各国,驱逐魔宗守护修真大卝陆,不仅是修士们眼中的狂卝热崇拜对象,更是老百卝姓口卝中津津乐道的英雄人物。在魔宗和修真大卝陆交汇处有这样一副鲁殇王驱魔图并不奇怪。
但这幅壁画,怪就怪在,壁画中原本浩浩荡荡的鲁殇王铁骑军中突兀的出现一个白衣女子,只见鲁殇王的副手抓卝住那女子的头发像要把她扔进万魔窟,而那女子紧紧卝抓卝住副手的战袍,脸上惊恐无比,仿佛都能听见金卝戈卝铁卝马生灵涂炭的战场上女子尖利的惨叫...
“吴邪。”
“恩?”吴邪被张起灵打断思绪。
张起灵微微皱眉,低声道:“别多看,跟紧我。”
吴邪应声,再瞥了一眼壁画中的女人,快走两步跟上张起灵。
很快,走廊已到尽头,一座小庙出现在众人眼前,牌匾上鲜红的三个字——月老庙。
二人对视一眼,吴邪扔了个灵法护身结界,张起灵默默护住吴邪,缓缓打开月老庙的庙门。
大风吹过,只见一颗挂满红色丝带的月老树随风摇曳,吴邪被明亮的月光晃得刺眼,朦胧间看见一人从树上跃下,手提黑金古刀,看不清脸,但手臂上的麒麟纹路清晰可见。
“小...小哥?”
吴邪都能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卝抖
“是你吗,小哥?”
像是受到蛊惑,吴邪一步步走向无比熟悉的身影。
“小哥,真的是......噗—!”
吴邪瞪大眼睛看到贯穿自己身卝体的黑金刀,吐出一口鲜血,带着不敢置信,小哥,好卝痛...
“吴邪,你还有何颜面见我?”
小哥,我找你找了好久...
“你出生就害死你母亲,你的父亲,你的哥卝哥都被你害死”
不,不是的,小哥,你听我说...
“连我,吴邪,连我你都不放过,枉我苦修多年,却因你死,吴邪我好恨...”
小哥,对不起,我,我...
“你怎么不去死?”
吴邪好像又回到那一夜,那个令人恐惧的夜晚,父亲和哥卝哥的尸体就躺在身边,他却连看都不能看一眼,身卝体快要被撕卝裂,鲜血被恶卝鬼吸干,无数冤卝魂叫嚣着穿透他的身卝体,他好卝痛,想杀卝戮,想破卝坏,想毁灭所有的东西...
是谁,是谁抱着他,是小哥吗?是你吗小哥?
吴邪用尽全身力气抬头,却看到张起灵在他面前魂卝飞卝魄卝散...
对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五年卝前我就该死...
“吴邪清卝醒点!”
张起灵心中一紧,该死的,迷卝情咒。咬破指尖鲜血点在吴邪眉心。
“吴邪,醒醒!”
吴邪缓缓睁眼,神卝智还不清卝醒,只是嘴里重复说着一句
“小哥,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小哥,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如万把利剑,字字诛心。
张起灵眼眸黑的骇人,缓缓放平吴邪的身卝体。忽的周卝身灵力暴卝涨,气息无法抑制的颤卝抖
“尔等,竟敢...伤他。”
那个他护着,爱着,愿用一生换他十年笑颜的人,尔等竟敢如此伤他。
“黑金,招来!”
黑金古刀像是久等了这一刻,从吴邪腰间的刀鞘回到张起灵手中,恢复出神兵应有的高傲姿态,红光流动,应和着张起灵的滔天卝怒意。
吾主啊,愿为你荡平世间一切伤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