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陇川路在暴雨的洗礼下显得无比荒凉。
星星落落的几盏灯,更是造就了路上行人的恐惧感。好在,这个点儿,也只有熟人才会来。
陇川路224号。
“昊哥,给我来杯酒。”黄毛站在吧钱,黄毛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看上去像是个九年义务教育还没有完成的孩子。
“怎么了?黄毛。”李以根把手机放下,担忧的问。
所有人都叫他黄毛原因就是他的头发是黄色的,不是染的,而是从小到大的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他叫什么名字,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前是跟陇川路西街口的一个老乞丐长大的。后来老乞丐死了,黄毛就一个人了,平时去工地里干干活,最困难的时候,在陇川路的东街口社区公园里凑合一晚。现在还好一点,能租的起一间30平的单间。
黄毛虽然跟社会上的人有关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心善,所以,一般情况陇川路的人都不会要他的钱,毕竟他活着就真的很不容易了。
“根哥,有个人要把我带走。”黄毛趴在吧台说。
栗昊摸了摸他的头,说:“还是给你弄杯果汁。”
黄毛想要拒绝,可是看到了栗昊一脸的不赞同,就没有再吱声。
酒吧里没有纸迷金醉,算的上是一个吐心的好地方。
李以根看到栗昊去忙,就把手机塞到口袋里,往后倚靠椅子,翘着个二郎腿,说:“黄毛,哪个人要把你带走?说来听听。”
“这个嘛,我想想该怎么说。”
等到栗昊把果汁端来的时候,黄毛还是没有说话。栗昊与李以根对视一眼,就又走开了。
黄毛深吸一口气说:“今天早上,我们包工头让我早点去,早上四点半有车水泥,让我们都早去帮忙卸货。”
“嗯,然后呢。”李以根听到这有点迷糊,这个要带他走有什么关系?
“然后,我四点就起来,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四个人坐在我家门口。”
“?”
“因为我打开门,结果把靠着门睡觉的那个给弄醒了,我感觉有点害怕,谁在一大早看到门口有四个男人都会害怕的吧。”
“那倒没错。”
“我没有理他们,就直接把门关上就要出去。但是,就靠着门睡觉的那个,一把把我给拉住了。”
“他拉你干嘛?”
“我一开始很慌,结果就听到他说,小孩子,你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