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座中众人俱是一怔:他说了啥?我操?不对吧,他说的应该是窝草······不对啊!
反应过来后,众人内心:小郎君骂脏话了????
这时小郎君回头一瞥,恰好瞥见众人变化莫测的神色,以及惶惑不安的眼睛。
小郎君:“······”
羊兄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对了,往后我修行得道后,罩着你们。你们就不必再担忧魔界宵小侵扰了!”
“是啊是啊,以后就仰仗乾混兄了。”
“凌日宫弟子,说出去多威风啊!”
众人表情僵硬,似是还没从平日里淡漠知礼,甚至略带凉薄的小郎君的一声“我操了”中反应过来。
小郎君:“······乾混兄,在下尚有要事未办,就先告辞了。”
羊兄连忙惶恐地站了起来,担心是不是这些人的反应让他不快了:“这就走?可你才刚来啊。”
“确实家中有事,乾混兄不必送了,来日有缘,再请你喝酒。”说罢款款行了一礼,羊兄亦不好再留,万一真耽搁了别人的事该如何是好?便也回了一礼:“那就等着小郎君的酒了,小郎君慢走。”
小郎君浅笑,转身离开。
座中众人:“······”
所以他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刚至门口,一直在忙活的鱼小二奔了过来,点头哈腰地道:“小郎君不是才进去么,怎的现在就出来了,可是姐妹照顾不周?”
“先生不必多虑,茶很香,”小郎君也对他行了礼,“不过在下有事未办,只得先行离去,来日再来叨扰。”
鱼小二一惊,从来都是他对别人行礼,何时有别人向他行礼?忙不迭僵硬地回了礼。再抬头,眼前已不见那个黑衣俊秀的小郎君。
他疑惑地咦了一声,但也未作停留。
这玄苍能人异士多了去,各个都疑惑惊异一番,这店还开不开了?
便转身回了店中,招呼那些快无处落脚的客人。
但他不知道的,在自己小酒馆的后头,那座远近闻名的浮金山的小道上,正款步行走的,就是他才道了别的小郎君。
初夏山中浓绿一片,张牙舞爪的树藤次次险险擦过小郎君俊俏的脸。但他浑然不觉。
行至山头,四周空旷,有浮云缭绕,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金光。
这是浮金山顶,却又是浮金山底。
或者说,这里,才是真正的,浮金山。
小郎君黑靴边上有一块青石,上头的字迹模糊不清,若有学者细看,就可看出是几千年前的古字,依稀辨出“凌日”字样。
小郎君抬头叹了口气,一挥手,一座冲天恢弘无比的石门凭空出现在眼前。他迈步走进。
在门的另一头,仙雾缭绕的仙境中,只见一个一身白素羽衣白内衫的貌美佳人正面色冷峻地站在门前,哪里还有什么款款有礼,面容俊俏的小郎君。
微风轻拂,她腰侧铃铛迎风而响,墨发束了一个简单却不显庸俗的发髻。美得令人炫目的眼睛中有点点星光沉沦,额间若有似无地略过一道蓝色印记。
正是酒馆中人议论敬佩的神使主,水灵神使,汐沫。
她这厢甫一走进,远处便传来鹤鸣之声,她抬头,便见到一只浑身闪着彩光的白鹤向自己飞来。汐沫内心:不用这么夸张吧,不就一个祭天大典么,还把师父的绝翎招来了???
但她面色却无一点波澜。只待白鹤落下,上头下来一个同样身穿白素羽衣白内衫的优雅妇人。款步走来后,又是
责备地道:“原本以为你都三千多了,有些事你自会放在心上。没曾想我就少说了十遍,你就给忘了!”
汐沫内心:那你还说了一百一十遍······等等!原是打算说一百二十遍的吗???但她只是点点头,做出一副认错的模样,没有说话。
妇人看了她一眼,无奈叹了口气:“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多么不耐烦呢。旁人看不出,你当我也看不出?”
被拆穿,汐沫只好讪讪笑了一下,虽冷漠不减,脸色却柔和不少:“自然只有淑林你看得出。毕竟你如此聪慧。”
淑林无奈又宠溺地捏捏她冷峻的脸庞:“你啊!凡界去的太多,学的净是些坏东西!油嘴滑舌,仔细宫主又罚你!”
汐沫歪了歪头,眼睛亮亮的,似有揶揄之意:“师父这三千年来见过我几次?怕是十次都没有,如今又闭了关,如何罚我?”
淑林又笑了一下:“你啊······”
此时远处钟声响起,两人闲谈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