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沐林住了一个星期的院,病的好转超乎了医生的预计,只是还需再回家调养一下。一跨进家门,家中的仆人们都纷纷涌来嘘寒问暖,家里跟开派对似的欢快,我心想这都是什么豺狼虎豹。
沐林三言两语敷衍了一群人,拉着我上楼拐进卧室,锁上门,迫不及待地吻住我,手解开我裤头上的皮带,我也毫不示弱,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轻轻咬啮她的耳朵,低矮的沙发承受着我们沉甸甸的浓爱。她依旧向我展示着她的万般柔情,我则贴合着她满足所有来源于爱的欲.望。
只属于我们二人寻.欢作乐的时间,在外我们无时无刻都小心谨慎,只有封闭的空间和对方不断的抚摸才能减去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恐惧,多么卑微的感情,那样的见不得光,却还如野草般依傍着希望春风吹又生。
“沐林,商量个事吧。”
餐桌上,父亲忽然提到。我不敢说话,只管埋头吃饭,因为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嗯。”沐林坐的位置既不在我身边,也不在我对面,她和父亲坐在一起,我们可望而不可及,只为了保守那个甜美的秘密,我们都为之付出了不知多少代价。
父亲干咳了两声,接着道:“我想好了,给这臭小鬼也报个补习班吧,不能天天闲着就知道给家里捣乱,你也正好轻松点。”
我差点没被刚喂进嘴里的饭噎死,他说什么,补习班?凭我这个考试只考个位数的,即使不是有沐林在的原因我也不愿去报什么补习班,上学那会就已经是度日如年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小伊走了,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孤单的,我可不想守空巢。”沐林平淡地夹着菜,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那样无关紧要。
父亲还是不肯放弃,继续劝说道:“但我真是不放心这个小鬼以后还会搞出什么名堂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寂静之声一直回响到晚饭后都没再有人说话。我很烦躁,如果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把我的任何事视为他的心事……
“小伊醒醒。”
凌晨一点,夜色撩人,我被不知何时进来的沐林叫醒了,迷迷糊糊醒醒睡睡浪费了一大半时间,“干什么?这么晚了。”
“陪我出去走走吧。”没有开灯,她摸着黑整理好我的床铺,帮我一点一点地穿上衣服,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挣扎着要去开灯,她却阻道:“别开灯,免得吵醒其他人,就我们两个就好了。”
外面在飘雪,墨黑的天空中盘旋的雪花疯了般涌向我们。沐林悄悄地关上大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转身把棉衣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拉上我外套的拉链,撑开伞,牵起我匆忙离开。
“我们要去哪里啊?”我把手塞进沐林温暖的大衣袋里。她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停下远离那栋小别墅的脚步,我不肯放弃,继续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这么大的雪出来真的没关系吗?”
“别停,继续走,一会再和你说。”她语速很快,走得也很快,就是不忘紧紧拉着我,手腕上被她拉出了一抹红,像是在这茫茫大雪中怕我会丢一样。
我感觉沐林变得很奇怪,不敢确定心里的不安,站住脚步定在原地,尽管沐林怎样生拉硬扯,我都无动于衷,“沐林,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儿?”寒雪里,纷乱的飘雪让我们松开了彼此的手,温度因失去了彼此而极速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