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韵犯了重罪,被打下凡间百世为人,尝遍人间至苦。
可神仙的命数,即便下了凡间,司命也是没办法操控的。
所以重韵一世为人,成了卞良国的公主,享尽荣华富贵,还养成了刁蛮任性,视人命如草芥的坏习惯。
将征战俘虏到的所有士兵百姓盖印成奴,用于射箭比武,仆役服侍,稍有不慎便将人扔进满是毒虫的洞里,任其自生自灭。
惹得民怨沸腾,天庭的香火都快散完了。
天帝为此很是头疼,可天界一众神仙,谁也不愿意去得罪这小妮子,若现在得罪了,日后重韵重回天庭,任命神勇将军,若还记得在人界栽了几回跟头,那他们岂不是只有被捉弄戏耍,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份。
所以第二世,重韵又生在山贼倭寇的肚子里,从小舞刀弄枪,跟着山贼烧杀抢掠,长大了见着哪个柔弱书生好看,竟然全部拐来做屋里的男宠。
甚至见了皇帝的小儿子英俊非凡,便夺了皇宫,抢了那男子做皇后,她为帝。那男子也是个铮铮铁骨男儿,不肯屈从,她为博美男一笑,掠尽万家财,索去千人命,国事政务一概不理,几年后,哪个山头都能碰到贼寇,哪个船头都能惹来刀剑,惹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天帝大怒,命征战四方大胜而归的第一神君鸧茧去降她,既不能杀了她,又要让她尝遍人生至苦,让她悔改认错,痛苦不堪。
第三世,重韵生在江南女儿的肚子里,从小跟着母亲绣花练字,脾气性情终于被镇压下来,养成了温柔娴静,岁月静好的乖孩子,十岁才过,便有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她一个也看不上,却有个纨绔子弟的二哥,在她十六岁时带她去逛青楼,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女子夜夜留宿青楼,名声败坏,城里哪个人家不笑话她们家生了个住青楼的女儿,她的父亲被气得病死,母亲上了年纪,也知管不住她,便搬进祠堂,吃斋念佛,不问俗世,也不管她了。
她瞧着青楼里的女子实在娇柔美丽,欢喜得不得了,索性真的搬进青楼,日日住着,也不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貌美如花坐镇,这座青楼生意总是格外的好,第二年又从外头进了一批女子,个个貌美温柔,体态婀娜,声娇体软,全是她精心挑选来的。
唯有一人,虽同样姿容倾城绝色,眉宇间带着点英气,却身材平平,个头还高,比每日里男人装扮的重韵还高一个头,即便如此,重韵也鬼迷心窍,留下了“她”。
她走到“她”身前,故意趾高气扬地同“她”说话:“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可有亲人?”
“我家里只我一人,名鸧茧,住西郊城外的村里。”声音不卑不亢,不像是来青楼坐镇,倒像来赴战场杀敌一般。
重韵点头,原是个良家女子。虽然声音也粗了些,不过
男人嘛,重要的是看脸,青楼里的男人更甚,身材什么的,慢慢养起来就好了。况“她”是这批新进来的女子中最姿容出色的一位,重韵没道理要赶走“她”。
别的姑娘从来娇滴滴地唤她“韵爷”,“她”却只叫她的名字:重韵。
而“她”的第一晚侍奉,被重韵拍得高价,老鸨高兴地睡着了做梦也在笑,第二天“她”侍奉的人竟无缘无故疯了,到街上见人就拉着叫“娘”。
重韵以为这或许是偶然,便让“她”继续侍奉那些垂怜“她”美色的男人,可不管“她”房里进了多少个男人,出来后都变成了或痴或傻,或疯或怔。
重韵便不敢再让“她”侍奉,只留在身边做个倒茶的侍女,偷偷观察“她”。
重韵问他:“你对那些男子做了什么
?”
鸧茧面无表情,腰杆挺得笔直,重韵坐着,他站着,睨了她两眼,兀自给她倒茶,悠闲自在得很,倒不像他做错了,反而像他居高临下冷着脸在审问重韵。
“没做什么。”
“那为什么那些人从你屋里出来,疯的疯,傻的傻?”重韵追问。
“我也…”鸧茧略顿了顿,继续说:“不知。”
“莫不是……”重韵仔细瞧了瞧他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身板,脑中想起了一些风流名场面,莫不是“她”那方面太过强悍,把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