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路上的行人也是越来越少了,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更不会分半点神给桥上的两个流浪儿。也总有几个故作风雅,大冷天大冷天非要用缓慢的步伐走路,就算冻得手都僵了也要拿着一把打开的……
“又是拿着蝙蝠扇的人,他们不冷吗?”白刚刚数了数,过去有三个了,偷偷在焰生的耳边疑惑地问:“他们没事吧?”
焰生对这种人没什么兴趣,也不想知道他们的行为有什么意义,但是白问了她就一定会给回答:“可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听到了对话,他们的身前停下了一个人,焰生和白都有些戒备起来,他们没有听到这个人的脚步声,如果不是他特意停下,恐怕两人都不会察觉到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经过。
停下也是真的停下,但是他是用一种凶恶的眼神睥睨着两个孩子,连转个头也不愿意,就那么站在桥中间,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让来往过路的人都下意识绕开了这边。
黑色的裤子,绷带缠绕的人,还戴着……焰生从看到了他头上的那块象征着水忍的护额,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放在从前她早就冲上去了,现在她学会了看碟下菜,知道面前的人不好惹,宁可蛰伏。
“小鬼……你的眼神让我很不爽啊。”
又是这样的语气,焰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片林子,失去左手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正要有所动作,白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对谦卑地那个人说:“很抱歉打扰到这位大人,我们马上走。”
知道这时候要忍,她干脆磕上眼皮,遮着自己眼底的恨意,努力压制着情绪说:“很抱歉。”
“哼。”那个人听出了焰生话里被压得很低了的情绪,终于屈尊般地侧过身走过来。
短短几步路,每走一步,白都感觉手底下的人要窜出去,但是她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然而总有人喜欢挑衅。“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大人。”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白也被波及,一起承受了夹杂着浓厚血腥味的杀气,让两个孩子被这巨大的压力压弯了腰。焰生咬咬牙,挡在了白的前面,她知道这会应该做的是卑微地求饶,然而她做不到……她只能够再次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我为我的语气冒犯大人感到万分抱歉,请大人饶恕我……我们。”
原本想让他放过白,又怕他听到这话生气,焰生咽下了独自承担的话,改为两人的责任。
这一小会的沉默让她的压力特别大,冷汗浸湿了她整个后背,额头也渗出了汗珠,白想帮她挡一下都被拦住了,这时候不能再跳出去一个人,太危险了。
“喂,小鬼们。”突然,那个人把所有的杀气收了回去,语气里的恶意却毫不掩饰,“做我的工具。”
不接受反驳的语气,要么接受,要么死。
“十分感谢大人的收留,不知道怎么称呼您。”白低下了头,无论这个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对于他愿意收留的举动,他还是感激的……尽管是迫于生命的威胁。
“我要的不是一个工具。”微微抬起下颌,光是身材高大又健壮的他就给人不小的压力。
焰生是怎么也不愿意作为他的工具,尽管不是一拨人,但是他们都属于同一个组织……
见她没有动作,再不斩直接弯下腰提起了白的脖子,手微微用力就让白涨红了脸,不停地蹬腿。
“不要!!”焰生想拦住他的动作,却拦不住,只能看着他高高提起白,她终于朝他跪了下去,额头紧紧贴着地,大声喊道:“我愿意成为您的工具!”
“再不斩。”他直接松手,焰生眼疾手快地扑
过去垫在白的身下,承受了大部分缓冲的力量。
“咳咳咳!!!”白一落地就转身,不停咳嗽,她忍着痛起身为白拍着后背,深深的屈辱绕在她的心头,此时她无比悔恨之前为什么没有克制自己的情绪。
“还不走?”叫做再不斩的男人已经快下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