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驶入连港市公安局,钟毓秀饶菲菲杨洁和席君鸿站在市局的屋檐下。
陆徽开门下车,走向他们:“查的怎么样了?”
“我去了孔雀食品,杜承先的同事没发现什么异常。”钟毓秀首先开口回答,“如果硬说有什么,也只是比以前和善了些。”
“你呢?”陆徽看向饶菲菲。
“赵紫绯说……”饶菲菲转了下眼珠,“王晶过得比以前好。”
“过得比以前好?”陆徽转头,视线落在身后的杜承先身上,“看来去诸川省旅游一趟,开窍成佛了。”
杜承先微笑,不发一言。
纪樊阳留意了杜承先的手——攥在一起背在身后,杜承先在紧张。
“走吧,进去说。”陆徽迈步,他走在杜承先身边,压低声音说,“我觉得你弟弟是个混蛋。”
杜承先朝他微微偏头:“哦?”
陆徽神秘地笑,推门进入空的审讯室,抬手示意单向镜那边的人关掉监控器、记录仪和麦克风,饶菲菲不解地走进审讯室问:“为什么?”
陆徽眨眨眼睛,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他看向杜承先:“其实你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因为你已经和警方接触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不是杜承先的消息散布出去,然后等待你……”他的目光滑过单向镜,好似落在了镜子那边的杜欢月身上,“家破人亡的一天。”
杜承先慢慢坐直身体:“你不会这样做的。”
“事实上,我会的。”陆徽拉开椅子坐下,椅子表面冷冰冰的,如同陆徽的灵魂,“我不在乎。”
“你是警察。”杜承先据理力争,“你不能用一个孩子的性命报复我。”
饶菲菲茫然地站在中间:“现在要关掉记录仪吗?”
“你觉得呢?”陆徽将话语权移交给杜承先,“你真的值得我破例关掉记录仪吗?”
杜承先噤声,他的眉宇舒缓,本应沉着冷静的表情却撑起了凝重压抑,他的手指绞在一起,抬起眼睛,饱含希望地重复问了一句:“你不会这么做。”
“无论你成为杜承先前是什么身份,肯定不是善茬。”陆徽右手手指循环落下敲着桌子,先是食指,接着是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沉闷的敲桌声紧急地催促着,一声连着一声,“每每寄希望于别人的善心,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杜承先苦笑:“不过是安逸太久了。”他的表情严肃起来,“一份信息,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陆徽盯着他:“跟我有关的?”
“是的。”杜承先望着陆徽,他的眼睛里有敬佩、怜悯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关于你的。”
这次轮到陆徽沉吟,他抬手,对饶菲菲说:“关掉记录仪。”
饶菲菲点头,退出审讯室。
陆徽抬高声音:“纪樊阳,进来!”
“你还想其他人到场?”杜承先表现出不可思议,“这事关生死。”
纪樊阳推门进来:“陆组?”
“坐下。”陆徽说,他看向杜承先,“因为事关生死,所以需要他在。”
“事关生死?”纪樊阳紧张起来,他抓住陆徽的胳膊,“关于你的?”
“我知道你,陆徽副队长。”杜承先说,他提起一个陌生的头衔,“你该感谢魏队长及时把你移送出公安厅。”
陆徽抿紧唇角,下颌弧线绷紧,他一点也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