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局和景姗在心理治疗室详谈,陆徽被纪樊阳拽到门外。
“死者是余飞洋的母亲。”纪樊阳说,他表情有些紧张,看上去比陆徽还要慌张,“这一切都是针对你的圈套,他们想要你死。”
陆徽沉默了一会儿,问:“余飞洋的母亲?”
“对,王茵茵,她儿子是余飞洋。”纪樊阳说,“我刚从吴姐那儿回来。”
“那就说得通了。”陆徽分析道,“我失忆只是意外,无论我是否失忆,都会被逼上绝路。”
“童年阴影,怀恨在心,亲手了结逼死玩伴的罪魁祸首。”纪樊阳说,“所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我不能参与办案。”陆徽说,“我也没有记忆,我什么都做不了。”
纪樊阳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他尴尬地站在原地:“我有点不适应自暴自弃的你。”
陆徽轻轻的嗤笑:“多见见就习惯了。”
心理治疗室的门打开,高局站在门口:“陆徽你先回家。”他视线落在正欲张口说些什么的纪樊阳身上,“你和陆徽一起回去,有事联系。”
“我想留在局里。”纪樊阳说。
“不行,你回去看紧他。”高正诚说,“别再出什么幺蛾子,案子归二队管了。”
“那杨姐和菲菲……?”纪樊阳问。
“跟着二队一起。”高局说,“我不希望有偏见阻碍调查。”
“……好吧。”纪樊阳勉强答应下来。
陆徽皱眉,但没说什么。
年轻人扯着陆徽的胳膊一路走出市局,他们坐进车里,陆徽开口:“纪樊阳,你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纪樊阳扭动车钥匙发动汽车。
“这是我的事情。”陆徽说,“完完全全是我自己的事情,没有你的事。”
“陆徽,你几岁了?”纪樊阳气笑了,“八岁吗?”
“作为军长的儿子,你应该去军队,或者去泡妞。”陆徽说,“而不是委屈的跟我合租还得给我做饭。”
“别教育我应该做什么,我成年了。”纪樊阳转动方向盘驶出停车场,“下功夫说服你自己去吧,混蛋。”
“你有没有一刻,仅仅一瞬间,关心一下你自己。”陆徽说,他似乎将自己即将成为杀人犯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你对你前女友们的耐心,不适合用在我身上。”
“当然不适合,你又不是我女朋友。”纪樊阳说。
“不,我的意思是,你越界了。”陆徽试图理清楚界线,“我们是室友。”
“还是朋友。”纪樊阳偏过头,笑得狡黠,“你欠我一个证书。”
“……这是重点吗?”陆徽被气笑了。
“是的,你欠我一个好友证书。”纪樊阳较真道,“回去必须得写。”
“我失忆了。”陆徽耍赖,他挥挥左手,“我还自杀过。”
“你失去了一段记忆,不是全部,如果你忘了怎么刷碗,那咱俩可以散伙了。”纪樊阳说,“还有,你割的是左手腕,不妨碍你写字。”
“你因为我不洗碗就要和我离婚?”陆徽夸张的嚷嚷起来,“天呐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纪樊阳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陆徽偏头,黑黝黝的眼瞳看着纪樊阳忍俊不禁的侧脸,目光柔和了许多。
这一刻,是爆炸之后纪樊阳第一次笑得如此纯然快乐。
“那个穿绿裙子的女孩,你记得吗?”纪樊阳问。
“嗯……你说经常来找你的那个?”陆徽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