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我的小王子?”刘葳伸手帮范辙系好领带,将双唇轻轻印在对方脸颊。
范辙腼腆地微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啊。”刘葳捏捏范辙的肩膀,“你见我爸好几回了。”
“可是……”范辙还想接着说,被刘葳挡住了话头:“别但是,你是最棒的。”
“好吧。”范辙暂时放下了优柔寡断,他鼓起勇气,“还有多久?”
“一个小时,老爷子就来了。”刘葳拿来一杯水,递给范辙,“我弟弟是个书呆子,你不用理他。”
“他要来?”范辙问,似乎又开始紧张了。
“爸强迫他来的。”刘葳咬着唇有些愤愤,“他什么都不懂,你不要理他。”
“刘葳。”范辙轻柔地说,“这个家未来是你的。”
刘葳盯着范辙的脸,倏忽开心起来:“你也是我的。”
“当然。”范辙抿了一口水,笑得眉眼弯弯。
“喂?”陆徽接起电话,“什么事?”
“宋先生?我是黄子笠。”电话那头说,“你上次说的那件事,关于范辙的,当真?”
“当真啊,怎么不当真。”陆徽忙披上宋卿川的皮,语气放的轻缓充满书生气,“我飞过来,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你说我当不当真?”
“可是……”
“不要太为难,只是看好范辙就可以,我日后去拜访他。”陆徽说,“多谢黄先生了。”
“小事。”黄子笠应下,“不用这么客气。”
“改天请你吃饭。”陆徽说,“如果我俩真成了,请你喝喜酒。”
“哎呀那真是期待了。”黄子笠笑道。
两人同时挂了电话,都没把玩笑话当真。
“进场了。”刘葳挽着范辙通过安检机。
刘铠有严重的心脏病,做过心脏手术,植入了心脏起搏器,因此进场不准携带手机等金属物品,手表需要单独检查才能进入。
“先生,你的钢笔需要摘下来。”安检人员说。
范辙低头看了一眼衬衫口袋别着的钢笔,刘葳说:“他之前见我爸也带着这支钢笔,没什么的,不用检查了。”
“这……”安检人员有些犹豫,旁边的主管人员拍了他一下,赔笑道:“不好意思,算了算了。”
范辙微笑着说:“没什么,麻烦你们了。”
两人一同走入大厅。
“小葳来了啊。”一位女士热情地迎上来,“瞧你这幸福的。”
“嫁给白马王子,我做梦都笑醒了。”刘葳笑着说,她挽着范辙的手,“婚礼在夏季,你一定要来。”
“肯定的。”女士说,她看向范辙,“小伙子很帅嘛,看把葳姐迷得神魂颠倒的。”
范辙不好意思地抿唇:“我迷她才对。”
刘葳骄傲地笑,那位女士则羡慕地说:“你这从哪捡的男朋友,我也去捡一个。”
“未婚夫。”刘葳纠正道,“拴紧了,跑不了。”
“好好好,未婚夫。”女士顺着刘葳的话说。
陆徽看着夕阳渐渐下沉,收起鱼竿拎着桶走到木屋前的篝火旁。将鱼倒出,简单处理一下,用树枝插好,抹上油,架在火上烤熟。
这两年独自过来,说不惶恐是不可能的。
陆徽是个骄傲自矜的人,他有一种自大堪称狂妄的自我认知,这种类型的人通常习惯于独处。陆徽也一样。或者说,他曾经是这样。
他曾经住在摇摇欲坠的老式居民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