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见到王局,表现好点。”魏从嘉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他盯着陆徽,“你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谢谢你的赞美。”陆徽暼了魏从嘉一眼,“我要我的队伍。”
“和中川市局合作不好吗?”魏从嘉皱眉。
“不好。”陆徽干脆利落地拒绝。
噎得魏从嘉想锤他:“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们!”
“正因为认识,才要避嫌。”陆徽说,“比如沈裴,我就不想见到他。”
“他从中川市局调到林华市局又不是因为你。”魏从嘉说。
“那也不行。”陆徽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要我以前的团队。”
“没见过你这样求着人办事还事多的。”魏从嘉锤了一下陆徽的肩膀,“你自个儿跟王局说去。”
“你刚刚说,要我做个哑巴。”陆徽说。
“……”魏从嘉连白眼都懒得翻给他了。
陆徽拒绝了陆安的邀请,他不想给姐姐添加更多的危险因素,他在中川有一套房子,只不过钥匙不在他手上。
“我们去哪?”纪樊阳问。
“去拿钥匙。”陆徽边走边说,他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拉开门坐进去,“我放在律师那儿了。”
“你有自己的律师?”纪樊阳挨着陆徽坐进后排位置。
“嗯,他负责管理我的遗嘱和财产分配。”陆徽说,他偏头看向纪樊阳,“别担心,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你到底印了几份遗书?”纪樊阳无奈地笑,“我真是太感动了。”
“多留几份总是没错的。”陆徽说。他突然沉默,车窗洒下的阳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细密的睫毛掩盖住黝黑的瞳仁,仿若藏在鸦羽下的黑碧玉。
纪樊阳凝视着他,小心地斟酌词语:“你担心杜欢月?”
“她太小了。”陆徽说。
纪樊阳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陆徽。
杜欢月的成长历程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难以想象的,幼年在一个恋童癖父亲身边长大,父亲被悄悄替换,日子好不容易过得好一些,新任父亲报仇而死,母亲为保护她死去。七岁的杜欢月,经历了命运最为残忍的对待。
出租车安静地行驶,封闭的车窗隔绝了马路上嘈杂的噪音,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压抑沉闷。
“到了。”司机说。
陆徽下车,惯例是纪樊阳掏钱,即使纪樊阳拿的钱是陆徽给的。
“别愁眉苦脸啦。”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陆徽,他的表情生动起来。
纪樊阳暗自记下,跟着陆徽笑起来:“走吧,还得去敲诈王局呢。”
“是啊,我需要一个大办公室。”陆徽走到电梯旁摁下上楼的按钮,“还有我的板子。”
电梯升到七楼,电梯门打开,一串钥匙扔进来,陆徽稳稳接住:“下次见。”
“下次见。”
电梯门关上。
纪樊阳目瞪口呆:“真效率啊。”
“律师一般比较忙。”陆徽说。
纪樊阳腹诽,怕是被陆徽烦的不想看到他吧。
“别在心里偷偷骂我。”陆徽暼纪樊阳。
“……”纪樊阳走出电梯间,站在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你和王局有过节?”
“有一点。”陆徽说。
“看来问题很严重。”纪樊阳钻进出租车,“你不会得罪了一个市局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