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樊阳一大早来到中川市局的时候,右脚迈过门槛踏进一楼大厅,他隐隐觉得不大对劲,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仿佛他是挂在官网通缉十年没落网的逃犯。就在他打算张口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所有人又都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反常的现象让纪樊阳咽下了疑问。
他快步上楼,走进办公室,饶菲菲趴在桌子上,他张口询问:“其他人呢?”
“陆组六点半就来了,直接拷走徐队,现在正在审讯室呢。”饶菲菲说,她好奇地问,“你怎么没和陆组一起?”
“我……”纪樊阳尴尬地找借口,“我和他起了点矛盾。”
“哦?早上没看到陆组情绪不对劲啊。”饶菲菲说,“陆组说你来了去五号审讯室找他。”
“哦,谢谢。”纪樊阳闷闷地答应,他想在递交辞职信之前见陆徽一面。
陆徽倒是睡了个好觉,醒的也早。随意的洗漱完,他打车来到林华市局,刚进门,就把写着“纪樊阳名草有主”的A4纸贴在大厅的玻璃门上,他敲敲门框,引起刚上班的众人注意:“你们的温柔暖男,被大魔王压榨的可怜小太阳,纪樊阳同学,嫁给大魔王了。”他得意洋洋的样子颇为欠揍,“所有生物,无论是男性女性,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什么物种,离他至少五米远,谢谢合作。”他撕下A4纸,大摇大摆地离开。
陆徽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拐去另一头的局长办公室。
“徐昌黎,我要拷他。”陆徽直接闯进办公室。
王局正在挂衣服,无奈地转过身:“你把我拷走好了。”
“你知道徐昌黎的事情?”陆徽问。
“不知道,我是说,你等会儿。”王局捋平外套上的褶皱,将它挂在衣架上,然后绕到办公桌后坐下,胳膊叠放在桌面上,“好了,你说吧。”
“我们昨天抓到了刘葳和几个毒贩的交易活动,正好抓住。”陆徽说,他来回走动,像只焦躁的鬣狗,“太巧合我不相信。”
“正好抓住你还不高兴?”王局被逗乐,“小陆啊,我看你是没事找事。”
“徐昌黎提供的线索,他说他的线人得到了消息。”陆徽说,“我去查了档案,刘家哪里有我们的线人,他的线人就是刘葳。”
“哦,那为什么刘葳要让自己被抓住呢?”王局问。
“因为不是刘葳让他告诉我的。”陆徽说,他努力把拧巴的逻辑理清楚,“是徐昌黎自己要出卖刘葳,昨天我们没带枪,而刘葳和毒贩们身上都有枪,徐昌黎切断了电话。如果不是魏队带人在外面做后援,我们和刘葳还有毒贩将同归于尽。如果我们都死了,徐昌黎就可以干净脱身。”
“我懂你的意思,那么,证据呢?”王局说。
“先把徐队铐起来,我叫人去申请一份搜查令,搜查刘宅上上下下所有的东西。”陆徽说。
“如果你错怪了徐队呢?”王局问。
“责任在我头上,我愿意接受惩罚。”陆徽说。
王局笑笑:“你就诓我吧,你是外聘顾问,做决定的是我不是你,责任怎么会落在你头上?”他拿起笔写了几个字,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把徐昌黎控制住,送到四号审讯室。”挂掉电话,王局抬头看着陆徽,“姑且信你一回,我心脏可没有高局那么好。”
“我去审刘葳。”陆徽说,他转身抬起手放到门把上,犹豫半晌,扭捏小声地说,“谢谢。”
王局笑了一下,不可否认的是,得到陆徽的“谢谢”让他心情舒畅许多。
陆徽调了刘葳到五号审讯室,他走进去,刘葳正坐在桌子后面满脸高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