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再次清醒时,我已经能睁开眼睛了,但看到眼前的一切,我多希望自己只是身处梦境之中。
轻薄的纱幔,稍显昏暗的灯光,以及那似有若无的淡淡熏香,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清楚的告诉我自己当前的处境。天哪!我真想大叫一声,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个陌生且不属于我的地方。这是不是意味着:从今天开始我就只能呆在这里,不能再回去了,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见不到从小到大一起玩的好友,只能在这个时代孤零零的活着。想到这儿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内心充满了无助和伤感,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要怎样走,也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才会终结。
过了良久,我才缓缓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撩起床边的纱幔,观察这个屋内的一切。
房间的布置相当淡雅:离床两米左右的地方立着一幅素雅的白玉屏风,床的左侧是一个做工精致的梳妆台,上面摆着几个小巧的木盒,看样子应该是首饰盒之类的东西。床的右侧是一个花几,上面摆着一盆开的正好的兰花。屏风的外面还有一张圆桌和几个小凳,淡雅的香味正是从那边飘来。
看着这映入眼帘的一切,我知道这个身体的身份应该很不错,最起码不用为吃穿所担忧。
慢慢地挪下床,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梳妆台,想看看自己目前的模样。虽然在现代自己并不是什么绝色美女,但毕竟也是算是清秀可人,只希望这副身体能看的过去就行。
镜子里的脸消瘦而苍白,五官虽秀气可人却难掩病态,真真让人想到病态恹恹的林黛玉。哎!看来我这副身体也是命不久矣呀!
不对,我好像忽略了什么,仔细看着镜中的脸,怎么那么小呀,好似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呆呆的举起双手看了又看,果然也是一样的小。我不会是“返老还童”了吧,心中一惊,铜镜从手中滑落,发出“哐”的一声脆响。
一个身穿绿色春衫,手端托盘的小丫头这时刚走进来,听见响声不禁吓了一跳,差点将托盘打翻,抬头看见我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叫了一声,放下手中东西,快步便朝我走了过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这几天可把绿袖吓坏了,绿袖真怕小姐就这么一睡不醒,”声音由起初的兴奋渐渐变的哽咽,最后竟隐隐带着哭腔。
我只能定定地看着她,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小姐,你怎么了?”许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绿袖慌忙问到,一脸的紧张,然后又用稚嫩的小手朝自己脸上摸了摸,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还是绿袖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涌上心底的那丝失落也似乎烟消云散了,轻笑着摇了摇头,一只手忍不住捏了捏她那可爱的小脸,真的很喜欢她这可爱的样子呢!
“小姐,你……”绿袖的小脸不禁红了红。
“没什么,只是发现你很可爱罢了,”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我笑着说道。
“小姐笑起来真好看!”看着一脸笑容的我,绿袖说道。
听了她的话,心情又是一阵失落,“是吗?你不觉得我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很难看吗?也许,我……也是命不久矣呢。”
“不会的小姐,您一定会长命白岁的。”绿袖急急说道。
是吗?我在心里问道,面上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的笑容似乎也感染了她,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笑着,只是一个是自嘲的笑,一个却是从心底里笑出来罢了。
就这样,我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丫头。我们聊了很久,从这个家的人到这个家的背景,我似漫不禁心的随口问她,而她却津津有味地一一告诉我,时而眉开眼笑,时而嘟着小嘴,时而又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
,面对这一切我都只能当做没看见似的一笑而过。
最终,从绿袖的话中我了解了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身份,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个身体的身份还真是让人羡慕不已,保证有一辈子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司徒钰,下月初六年满八岁,因先天不足从小体弱多病,这次无故昏迷了四天四夜,在御医们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因服食“无寒公子”的灵丹妙药而“起死回生”。其父是当朝神武大将军兼驸马司徒剑南,不仅战功赫赫,而且气度不凡;其母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女儿舞阳公主凌嫣然,是一个才情与美貌的奇女子;还有两个亲哥哥,大哥司徒铨,十三岁,二哥司徒铮,十岁,皆是相貌堂堂,文采武功样样精通。还有什么堂兄、堂姐、表哥之类的一大堆,总之一句话,司徒钰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大家闺秀,她身上唯一的缺点就是因先天不足,从小体弱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