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黔生用环保袋提了一大包菜在手上，不知不觉走了很久，抬起头时竟然是陵大金碧辉煌的校门，往昔的事情一件件在脑海里播放，实在太投入，走错了方向也不自知。

也不知道来到这里干什么，莫黔生轻笑了下，正要转身回去，眼角突然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栀在家里总是囤了一堆面包饼干，买完就往柜子里一塞，今天起床翻开柜子竟然只剩下一根火腿肠。林栀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不死心地在家里又翻找一遍，找出了一个已经发霉出水的苹果，林栀嫌弃地扔进了垃圾桶，这不，只能出来觅食了。

上班的路上随便在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热乎乎白花花的咬了口，还冒着热气，林栀平常喜欢穿的休闲，往门口一站倒是和学生们看不出什么差别，头发睡得一头毛躁，林栀迷迷糊糊地打算往里走，突然福至心灵般莫名来了些感觉，情不自禁回头一眼，呆愣了片刻。

莫黔生提着一个大包的环保袋站在马路对面一直在盯着他，见他目光扫过来扬起大大的微笑，手也举起来朝他摆了摆。

林栀觉得脸上有点热。

莫黔生等着红灯过去后沿着人行道那头跑过来，倒像是个毛头小子。

心里来回过滤很久，人走到跟前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林栀随便问了句，“吃早饭了吗？”

莫黔生摇了摇头看着他傻笑。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林栀把吃了一口的包子叼在嘴上，拿起另一个包子就放在他的嘴前，伸出出去的手瞬间僵直，这时候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莫黔生丝毫不觉得别扭，便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吃掉了大半个包子。

林栀愣愣的，因为嘴上的包子太烫最后又放回了纸袋里，看过去正好一个大牙印一个小牙印凑成一对。

林栀低下头不去看他，“你到这来干什么？”

林栀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是来看自己，但是心里还是隐隐地伸出小小的期待。

没听到他说话，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莫黔生伸过来的手，林栀下意识偏了偏头，脑袋上卷曲的杂毛正好落在莫黔生是手里，他用手压了压，杂毛仍旧直挺挺地翘起。

林栀大概能感受到他在干什么，见他认真的表情带着势必要把这个弄好的决心，忍不住脸上臊得慌。

“别玩了！”林栀一把抓住他的手，抬眼瞪他，气势却不是很足。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我……”莫黔生不好意思地放下手，在脑里搜刮了一圈说辞，“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

林栀第一次见有人上赶着让人请吃饭的，被他气笑了。

把手表举到他眼前，时针指到七分针即将指到十二。

林栀眼里带着戏谑，“我们莫大班长不会是想现在吃中饭吧？”

莫黔生也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此时也感到尴尬，摸了摸鼻子，“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

林栀拦住他，轻咳两声，面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羞赧，“你不是买了菜吗。”

莫黔生也跟着看过去手上的环保袋。

离学校不远的一处小区里，跟着进了林栀的公寓，这是莫黔生第一次来到他的家，强压住心中别样的情绪，偷偷打量着这个小房子，除去该在原位都不在原位随处乱放的杂物之外整个装修倒是非常具有设计感。

林栀接过他手上的食物拿到厨房，一样一样摆出来。

“土豆土豆土豆……你怎么买了那么多土豆。”

抬头却见莫黔生正跟

着他们走进来的路线整理衣物。

“别动！”

莫黔生呆在那儿，手上的衣物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有些逾越了，“不好意思，我……”

“啊…你放那儿等下我自己来收拾。”林栀抢过他手上换下的衣物一股脑地扔进洗衣机里，暴风卷落叶般把客厅里视线所见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地塞进柜子里，至于下次还记得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又是另一回事了。

林栀扯了扯衣服下摆，“我…不太会整理房间。”

“比我强多了，我只会做菜。”莫黔生在他头顶一拍，然后把袖子撸上肩膀，“有围裙吗？”

林栀连忙从橱柜里拆了包新的围裙，抖开来举到他的面前给他戴上，莫黔生个子太高怕他搞不到特意两脚跨得很开。

戴上后转身让他绑绳子，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林栀闪着期待的目光看他。

莫黔生笑了笑，挑了几个土豆给他，“洗干净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