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周恪的劝说下,场面逐渐冷静下来,林深得了空去卸妆洗漱,好好休息一番。陈兀也被周恪打发回了自己房间。
陈兀坐在桌前,一直在斟酌着要如何表达。手机里说好像不够庄重,当面开口又讲不出来。只能回归原始方式——写情书。可这也是个难题,陈兀中学时期倒也是有情书的存在,可是她一没写过,二也没收到过,只能凭着本能去书写。
经过几天的奋笔疾书、无数次涂改誊抄,陈兀终于写完,明天,12月31号,就是她准备送出这封情书的日子——那天晚上零点学校组织放烟花,多么好的时机。
陈兀打开聊天窗口,给周恪发去消息:
——姐姐,明天晚上我可以约你一起看烟火吗?
——好啊
——那明晚九点,三号楼天台见
——嗯,不见不散
夜幕降临。
周恪的第六感告诉她今晚可能会有事发生,便提早了十五分钟上了楼顶。
陈兀在寝室里来回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东西落下才向三号楼赶去。
陈兀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上,跟周恪道歉:“对不起啊姐姐,我来晚了。”
“没有,是我来早了。”周恪回头微笑地看着她。
陈兀觉得周恪的笑真是天下一绝,让人霎时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何事了。
陈兀走过去,和周恪闲聊了一会儿,见气氛正好,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周恪,支支吾吾地说:“姐……姐姐,其实我今天……是想给你这个……”
周恪接过来,
抽出里面的信纸,低头看了起来。
陈兀觉得此时的自己紧张绝不亚于当年中高考,好像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苦苦等着成绩出来的小孩——她不知道,下一秒周恪是会微笑接受,还是一夜梦境全然破碎。
陈兀没想到周恪看完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陈兀,你可真想好了?”
陈兀一时间哑口无言。怎么办,周恪突然叫了自己的全名;想好了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拒绝自己?
“姐姐,我……”
“我不是要责备你,我只是希望你先想清楚,走这条路可能很难,被不认同,被误解,被言语中伤,我只是不希望……”
“姐姐,我十几年来没喜欢过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到底是什么,也想过拖你下水是否是一种罪恶,但我无法克制爱你,这大概是一种本能。”
“唉,既然你如此肯定,那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偏袒你。”
“姐姐……”陈兀的眼泪不停往下坠,她伸出双手捧着周恪的脸,极其虔诚地用唇瓣贴上周恪的。
远处一束束烟火升上天空绽放,彩色的光映照着这对年轻恋人的脸庞,仿佛这一瞬间,便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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