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罢。”张尺素抽出了背后的长剑，龙飞凤舞地画了一个张字，“我送你。”

“……这把剑，是‘戮阴阳’吗？”那女鬼却愣住了，“好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它的名字……”

“谁告诉你的？”张尺素疑惑，“你怎么会认识这把剑？”

“我也……好像从醒过来开始，我脑子里就认识它了，而且有人让我……”女鬼忽然弯腰捂住了头，断断续续道，“有人说，告诉阿素，别回伏龙山了……”

不知为何，她声音骤然变得尖利而痛苦：“别回……别回伏龙……啊！！！！”

刺眼的一阵强光闪过，女鬼的魂魄跟着碎成了千万片，散开须臾，就不见了。

室内的环境跟着变回了张尺素布结界之前的样子，八卦图案消失了，用来超度鬼魂的“张”字不见了，进屋时那些阴冷的气息，也都不见了。

她魂飞魄散了。

蒋藏弓张着嘴，还没从突如其来的惊吓中醒过神儿，身边的张尺素忽然毫无预兆地呕出一口血来。

“居士！”蒋离连忙扶住他，“怎么了！”

“有人……咳咳！”张尺素抬手擦了嘴角的血沫，咬牙道，“有人在她身上下了言咒，话说完了就会自毁……妈的，我的结界被强破，遭了点反噬，没什么大事。”

“我们先回去。”蒋离招呼蒋藏弓，“藏弓，你扶着居士下楼，我善后一下。”

蒋藏弓看了看晕在墙角的中年男人，又看了看张尺素，觉得“善后”这事自己的确是没法代劳，只好过来扶住了张尺素：“我们先走。”

“我没事，不用扶。”岂料张神棍不领情，面沉如水地把自己的剑塞回背后袋子里，径自先出门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张尺素双手插着兜儿，低头沉默了半晌，问道：“你有烟吗？”

“……有。”蒋藏弓自己不怎么抽，但总习惯带着烟和火。他把东西递过去，迟疑着问：“你和我爸……认识很久了？”

“嗯。”张尺素点了烟，深吸了一口，又很快呛咳出来，“咳咳

咳咳！什么味儿！”

“你不会抽啊？”蒋藏弓目瞪口呆，“你不会抽要什么烟啊？”

“滚，是你这烟太难抽了，这得是10块钱一斤的散烟吧。”张神棍嫌弃道，“算了，我凑合一根儿吧。”

蒋藏弓：“……”在他所有认识的人当中，这么白吃面还嫌面黑的，张尺素认第二，怕是没人能认第一。

“你想问什么？”等张尺素捋顺了气儿，就展示出美人抽烟的好看来了，无论拿烟的姿势、烟雾缭绕的氛围，都十分恰到好处地烘托了此神棍难得的好皮相。

世有佳人，翩若惊鸿。

但是蒋藏弓此刻无心欣赏：“那你认识我妈吗？”

“……怨不得你刚才那么激动。”张尺素掸掸烟灰，“但是很可惜，我和你爸认识得时间虽然长，联系却不勤，你们这趟上伏龙山之前，蒋离每回过来都是一个人，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老婆孩子。”

“那如果……如果我跟你学那些……呃符啊咒啊，我能找到我妈妈吗？”蒋藏弓低下头，“哪怕她早就……过世了，我也想见她一面。”

“不一定，你母亲若是去世了，没什么怨念，想必也早投胎了。”张尺素现在似乎对收他为徒并不热衷了，“要是她有怨念，蒋离肯定早就出手了，怎么可能放她受苦？”

“……”好像也很有道理。

蒋藏弓想了想，又问：“刚才那个女的说你的剑叫什么阴阳……你那个是很有名的剑？”

“……”张尺素思考了一两秒，果断否认，“没有，你听错了。”

“？？？”蒋藏弓万万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如此睁眼说瞎话，“我分明听到……”

“第一。”张尺素打断了他，顺手把自己抽了一半的烟屁股拿出来，直接塞到了蒋藏弓嘴里，堵了对方的话，“我的剑叫‘第一剑’。”

“……咳咳咳额咳咳咳咳！！！！！！”

PS：小蒋不是正牌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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