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库克告诉她们密码,又顺便给了她们一些应急的泡面和零钱。多余的话一句没有,以最短的时间把两个妹妹打发回去。门关闭上,她左手托着额头,长长喟叹口气。她好像消化烦恼似的在原地定了好一会,旋即轻声轻脚地走到路飞所睡的沙发旁。路飞看女子靠了过来,赶忙闭紧眼睛,发出沉闷有节奏的呼吸声。屋里很黑,她应当看不清他是微微睁着眼睛还是紧闭着。汉库克在黑暗中望了他一会,在他刚感到“她站在这儿的时间有些长”的时候,女子慢慢踱过来轻轻提了他的蓝色毛巾被,把被沿提到他的肩膀,然后又顿在黑暗里不动了。随着夏夜潮湿气流的流动,路飞能感受到由她肌肤上冒散出来的幽长的薰衣草香。她温柔地凝望着她,表情有些复杂,这一次又站了半分钟左右,随后回了自己的寝室。
周六晨。汉库克和路飞又是睡到很晚。10点多的时候,路飞醒了。比汉库克起得早些。汉库克电视柜下层有台xbox360的游戏机,路飞把它接到电视上玩着一款画面很真实的枪战游戏。汉库克穿着那条大红的睡裙,蕾丝领口耷拉下来,露出左边雪滑滑的肩膀。
“路飞,你刷牙了么就在这打游戏。”
“没有啊,等一下再刷呗。”路飞盯着电视说道。
汉库克趿拉着拖鞋,像个初中少女似的走路不怎么爱抬脚,在地板上划出嚓嚓的长音来。她走到洗手间。洗手台上的置物格子里放着红色和蓝色的漱口的塑料杯。杯子里的牙刷头都是朝上摆放着。这是他们共同的习惯。头顶的绳子上挂着两条毛巾,一条蓝白相间的,一条粉白相间的,两条毛巾的距离不过一个手掌宽而已。他存在于自己屋里的生活气息很重,充盈在胃袋和胸腔间的爱的光幻好像很快就可以实体化地破膛而出似的。
好像马上就可以迎来似的——不再是梦中的亲昵相遇,而是彻底存在于我生命中的真实。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心地梳着头发。把从肩膀脱落的衣服又重新整理好。
“哎,路飞,过来刷牙吧。我都帮你挤好牙膏了。”
蓝幽幽的膏状物附着在白色的牙刷上。前一阵她第一次碰路飞牙刷的时候脸上还烧得火热,指尖悄悄地轻碰一下几乎都要悸动得尖叫出来。
过了好一阵,客厅里传来路飞“喔——”的回应声。随即听到由远而近的嗒啦啦的拖鞋声。他的脚步声是不是现在和自己有些相似了呢。这脚步声让她感到亲切而熟悉。
在一起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路飞向汉库克提出:反正距考试很近了,希望能回去自己复习。汉库克听后好像遭遇一场灾难一样心里轰隆一下乱掉了。她调整了数秒,吐掉口里的牙膏水,随即用一种好像抽过一记耳光般的坚决口气否决了他。她说,如果他回去就扣掉他所有的学分。依他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通过会考的。基本还是老一套的说辞,路飞有些无可奈何。昨天得知到老师有那样的经济困境,他不好再住在这里了。也不会敞开胃口吃她叫来的晚餐。这成了除厌烦英语学习外又一个令他不愿待在这里的因素。
而汉库克此时想的是:路飞还没有和她产生任何结果,怎能轻易放他回去。她非常清楚,像这样的机会说不好今生就这么一回,还有十几天就毕业考了,路飞毕业后,还能找什么理由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呢。说不定这十几天后,就永远和他失去联系了。汉库克暗自思索着。如果再取得不了进展,等于自己把自己制造的机会亲手葬送掉。这种感觉就像用赞了一年的钱买的结婚钻戒,却在乘船回家的途中不慎落进海里。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经济状况已经很难再维持这种机会,不过她豁得出去,即便晚上到酒吧做wǔ nǚ甚至mài xiě抢银行也会把它维持下来。把这种路飞在自己身边的生活维持下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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