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娜美长出黑翼,时间就好像被巨锤轰然钉死了一样,两人不知该怎么思考,心也好像破了洞的气球,骤然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力。娜美抱膝靠坐在床头,满脑子都是零零碎碎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你的“黑翼”到底是谁?你究竟瞒着自己做了什么?娜美拼命在乱糟糟的内界搜寻答案,她不明白“娜美”发生了什么,这个病,不是只有可可亚西人受到丧偶重创才会“苏醒”发作的么?娜美看看旁边趴在自己床边目光呆滞的山治,又想了想昨天得知的两个噩耗,是路飞或者罗宾么……思绪渐渐沉定下来,她望着马灯里微微飘晃的温黄灯火,严肃又耐心地一次次摩挲“心”的外壳。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娜美通过细致回忆、品琢近年来与这两人的经历,在心里反复确认深处的情感,她最终得到了一个自己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实,即她真正心爱的人不是山治,而是身为同性、跟自己发生过无数次**关系的罗宾。过去的那些日子,她一直觉得自己跟这个待她无微不至的金发男生在一起是顺理成章、并理所当然的,自己也理应关心他、爱恋他,将来跟他结婚生子,共度一生,然而在这些发生之前,她却不知道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惯想,过去的一段时间她总是毫不怀疑地认为,自己之所以心灰意冷地返回可可亚西,是因为罗宾抢走了山治,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是那个“门内的娜美”认为山治抢走了罗宾,她无法再得到罗宾最深处的感情,无法再继续成为罗宾依靠的恋人,所以才方寸大乱,以至不知该如何面对现状,最后为了保护自己,只好先逃回家乡,远离现实。
在情感世界中,这样的经历和感受或许并不罕见,当你深爱一个人,如果那个人在某一时刻严重伤害了你,你的理性意识便会告诉你,“你不能再爱这种人了,他没有被爱的资格”,从此以后,不管你们之间再发生什么,你只会用这个意念反复掩埋对他的情感,并强行告诉自己,你已经不爱他了,你不能再心软了。不过话虽如此,当你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你会发现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面形式,因为这世界的客观规律就是这样,人一旦开始一段感情,“心”就会产生变化,“心”一旦变化,人就不可能再zì yóu随心地想你欲想、行你欲行了。
哪怕这是你强加给自己的死命令,或者强调给自己的新“事实”。
所以很多人为了消除这种讨厌的思恋,他们所用最多的一种方法就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这之后,他们不是拼命工作、拼命运动,就是亟不可待地开始一段新恋情,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找个树洞躲起来,舔舐伤口,调养生息,等伤愈合得差不多了,再爬出洞来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在娜美的世界,山治就是这样的树洞,因为一来罗宾并不是很爱护她,很多时候只把她视作一件*工具,在床上基本不管不顾、为所欲为,二来罗宾在感情上也浪荡成性,毫无忠贞可言,故此在很早的时候娜美便告诉自己,你不能再跟她在一起了,她根本不是你所期的那个人。而且即便不算这一点,她的自尊也是无法容忍的,在情感上,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同性恋者,更不愿承认自己喜欢罗宾,因此这就更加坚定了她拿给自己看的“你注定要跟山治在一起”的信念,并且也最终成功欺骗了自己,让“心门”外面的娜美相信,“我本来就是深爱山治的”。
然而,就在她自欺和逃避的过程中,最不幸的事发生了,在娜美的“内界”里,正当她在树洞里安心疗养的时候,某一日,那个她最不敢面对的人,竟也不偏不倚瞄上了同样的树洞,而且这个人在外面受的伤比自己还严重,心里破烂得几乎体无完肤,面目全非,就俨然一个疲惫不堪、已经不在乎一切的恶鬼。恶鬼趁着夜色,登上树干,尽管她心知肚明树洞里正住着她曾经的挚友,但她还是冷着表情,把这个流着脓血的熟睡中的女孩毫不在乎地扔出了树外。
从这天起,恋人和树洞便同时变成了伤害自己的仇人,她虽然憎恨罗宾,但“心”却仍旧不可救药地痴恋着她,还在暗自妄想,什么时候能跟她重归于好,她仍旧期待她粗暴又甜蜜的吻,以及柔弱如少女般的深心倾诉,但是接下来,她这种对自己都保密的“期待”却猝然碰上了罗宾zì shā的消息,因此那股“期待”在那一刻便彻底崩裂了,碎裂的残渣刺入心的土壤,继而在一夜间,开出了永远不会放晴的绝望。绝望的花蕾饱食“悲”的能量迅速开散,并最终从娇娆的花瓣间喷出了“生无可恋”的翅膀。
过去那么长时间,她总在骂她,诅咒她,但到头来她的“心”还是出卖了她,如今,她的这只黑翼就是证据,就是最真实的映射,即不管她怎么做,对自己怎么说,她的“心”也依然在向她坚定地表达:哪怕追上天堂,也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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