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嬕跟墨沥鹤在仆人的带领下入住了西苑,两人的屋子紧挨着,“你今天倒是话很少。”秦雪嬕看墨沥鹤心不在焉的样子。
“姐姐的身世过于离奇,让人家不敢胡闹了呢。”墨沥鹤心不在焉的回答。
“会吗?莫离,你会害怕我吗?”秦雪嬕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墨沥鹤小心的问到。
“不会,怎么会害怕姐姐呢?只是怕我太平凡了喜欢不起姐姐。”说着墨沥鹤突然抱住了秦雪嬕,“姐姐我好像爱上你了,怎么办?”
怎么办?爱上你了,偏偏玉林绢宫扇还是你的,我该怎么办?
秦雪嬕听了他直白的告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突然感觉抱着自己的人身体一沉,试探的喊了一声:“莫离?”那人几乎是无力的挂在自己身上,“莫离?你怎么了?”扶起他就看他已经晕了。
“莫离醒醒!”一边喊他一边将他送去他房里,将他平稳的放在床上:“莫离?你醒醒。”
床上的人缓缓挣开眼睛:“姐姐~我想休息了,我就是~太困了~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你困的话就早点休息。”
“嗯,姐姐也早点休息。”
“我看着你睡。”
“嗯。”秦雪嬕在床边坐着,直到墨沥鹤的呼吸节奏渐渐变的均匀,才缓缓退了出去。
刚一关上门墨沥鹤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玉林绢宫扇的压制力竟如此之强吗?难道日后都不能表达一点点对她的爱了吗?
“雪嬕,再过几日便是我继任城主的日子,这几日不能陪你了。”第二天一早玉佑卿就来见秦雪嬕了。
“嗯,你去忙吧。”
“你就是那个比试得了第一的人?”一个娇气的声音传过来,此时秦雪嬕才发现玉佑卿身边还跟着一位姑娘,这姑娘约莫十六七岁,一双大大眼睛看人的时候忽闪忽闪的,说起话来傲娇的不行。
“是的。”秦雪嬕看着她,淡淡的回答。
“那你武功很高吧?我要跟你比试。”这姑娘倒是心直口快,秦雪嬕觉得很有趣,笑着不说话。
“月儿不得无礼,哪有一见到人就要人跟你比试的?”玉佑卿出言阻止,又对秦雪嬕说到:“雪嬕,这是我表妹林月,她就是这个脾气你不要见怪。”
“不会,另妹很可爱。”秦雪嬕给了个中肯的回答。
“我不管,我就要比试嘛。”林月一边撒娇一边晃着玉佑卿,玉佑卿拿她没有办法,但是这事确实是不妥,遂拿出兄长的口气说:“月儿,不可太任性了!”
“表兄!你以前很依着我的。哼!”说着林月甩开了玉佑卿的胳膊,在一边生着闷气。
“林月姑娘,我愿意与你比试。”听她这么说,林月的眼睛又闪起了光芒,秦雪嬕接着说到:“只是你赶路数日,刚刚到这里尚未休息,即使比试中我赢了你,我也是胜之不武。”
“你还没比怎么就知道自己赢呢?”林月不服气。
“就是没比之前才要说好呀,万一我赢了呢?”秦雪嬕见她越发的可爱,自己没有妹妹,这林月很是讨喜,“要不这样,姑娘今日先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好好比比,怎样?就当是给我点准备的时间。”
“那好,说好啦,你可不能反悔。”林月脸上一副小孩子打赌的气势,让秦雪嬕不由得到笑起来,玉佑卿难得见她这样笑,在一边恍恍惚惚说道:“雪嬕今天说了不少话,笑起来比平时冷冷的样子好看多了。”
林月看了自家表兄的样子,出言调侃道:“啧啧,表兄你是喜欢上秦姐姐了吧。”
两人顿时尴尬起来。
此时,墨离鹤从屋里走了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靠在门栏上懒懒的问:“你们在说什么?”
林月看到墨离鹤的时候就心神都仿佛随他去了,面色绯红的暗想:这个人好好看。眼神毫不掩饰的袒露自己的想法,到底还是小女孩一点不掩饰直接开口问:“你是谁?”
“我?我是秦姐姐的弟弟啊。”说着走到秦雪嬕旁边,秦雪嬕白了他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林月出声询问,墨沥鹤此时已经站在林月面前,林月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无所顾忌,很是小心翼翼。
“莫离。”墨沥鹤随口报出了名字。
“啊?”林月一愣。
“怎么?”墨沥鹤挑眉。
“你跟你姐姐不是一个姓?”
“你跟玉城主也不是一个姓啊。”
“所以你们是表兄妹?那你们?你们……”林月看着两人紧挨着的房间声音越来越小,身边三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照常理非嫡亲男女一般是分院子住的。
“我们……”墨沥鹤还没说完,玉佑卿便打断道:“月儿,还不快去休息,明日还要比武呢!”一路相处玉佑卿也了解一点墨沥鹤的脾气,怕他当着妹妹的面乱说,当然自己也不想听。
“好吧。”林月难得的乖巧,走时还回头看了看墨沥鹤。
送走了玉佑卿,墨沥鹤转身依靠在柱子,这几日他跟秦雪嬕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此刻手里把正玩着一个坠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竟是把那天给他的墨玉与之前梨花木雕做成了一整个吊坠:“姐姐,你看这坠子好不好看。”
“太远,看不到。”秦雪嬕也不知怎么的就心里不痛快,自从墨沥鹤昨日知道自己身份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就很平淡,昨日离开时她知道他还没有睡着。今日有人问他与自己的关系,他居然说姐弟?遂又想不说姐弟自己又能期盼他说什么呢?这么想着出了神也不自知。
“姐姐,你好像不开心?”
“没有。”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各自回了房。
接下来的几天林月几乎天天过来,还说赢了就要墨离鹤陪她玩,秦雪嬕这段时间也是很乐于陪她过招,刚开始林月直面攻击,秦雪嬕几乎就是简单的防守,练了一天林月颓颓的说:“不打了,打不过你。”
“真不想打了?”
“……”林月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不想打,而是我根本打不过你,你都没出手。”然后一个人在那边好似生气又好似不甘。
“你不要急,之前是我不好。”秦雪嬕一时不知道怎么哄她。
林月的性子是一时一时的,看秦雪嬕窘迫的样子,一扫之前的不开心:“秦姐姐,你教我武功吧!我要做你徒弟!”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收你做徒弟呢?”
“秦姐姐是觉得我笨吗?”说着低下头一副委屈的样子,但是大眼睛咕噜噜的盯着秦雪嬕,等她来哄自己,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摸清了秦雪嬕的性子,看起来淡淡的其实心可软了。
“月月,我怎么会嫌你呢?只是我比你大不了多少,认师傅不行的,不过,你愿意的话我是可以教教你的。”
“真的嘛?”林月一下来了精神,“愿意的愿意的!”
接下来几天秦雪嬕一边跟她过招一边提点她,林月基本功本来就很扎实,又很有灵气,经过这几天的提点,武功上升不少。
终于到了城主继位的日子。
原先秦雪嬕在城里看到很多人慕名而来,以为城主接任的仪式是公开的,今天才知道不是。一大早就有家仆来请秦雪嬕到了玉城祠堂,秦雪嬕带着墨沥鹤往里走,门边的人拦下了墨沥鹤:“莫公子,请见谅,玉城祠堂未经允许外人不可入内。”
“姐姐~”墨沥鹤似有不满的看着秦雪嬕。
“莫离,你就在这边等姐姐,听话。”墨沥鹤很乖的点了点头,秦雪嬕暗自想最近他怎么这么听话?
未经多想,已经被领到了祠堂内,祠堂的右手边灵位柜上供着玉城列代祖先,而祠堂的正中央主位上面只有有一个木质雕刻的类似血纹玉佩纹饰的木牌,个头比玉佩略大一些。秦雪嬕心想:这应该就是代表之前玉城主叙述的那位公子。一个将城池拱手让人的公子会是怎样的人?
正想着,玉轲海走了过来,“秦姑娘,今日礼成之后,对外这玉城城主是卿儿,但是在这祠堂玉城城主就是你!”见秦雪嬕有话要说,又道:“秦姑娘莫要推辞,在下知姑娘无此意,只是祖先留下了家训:无论何时持玉者即是城主。”
秦雪嬕稍稍停顿了片刻,知他执意如此,便道:“好,只是我是断不会参与玉城事务的。”
见秦雪嬕不在推辞,玉轲海双手前置作跪拜状,秦雪嬕欲制止被玉佑卿眼神拦住了。
玉轲海道:“拜见主上!”他的称呼不是城主,而是主上,认的是那位公子。
随后,祠堂内人均跪拜:“拜见主上。”
“众位请起。”又对玉轲海道:“既然受了你们的礼,那我理当给玉城的众位故城主上一株香!”玉轲海并未阻止。
秦雪嬕往灵堂正中间走去,按着玉城的礼先上了香而后跪拜,却怎么也跪不下去,玉轲海看出有异,遂上前问:“主上,怎么了?”
“似乎有什么力量阻止我下跪。”秦雪嬕如实说了情况,玉轲海想了想说:“主上,相必与主上的身份有关,可能是先祖觉得受不住主上的跪拜,也可能是那位公子觉得主上无需一拜。”
秦雪嬕微微点头,心里疑惑却更甚了。
之后玉佑卿给灵位上香,接任城主之位。转而对秦雪嬕道:“主上,新任城主玉佑卿拜见主上。”秦雪嬕受了礼,让他起身。
玉佑卿心里很是难受,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又或者从来都没有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