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表情，路菲儿就猜出他绝对没说，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作为勉强勉强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朋友，我不得不奉劝你一句，这件事你越早坦白越好，宁宁她是脾气好，但可不是没脾气。你说她要是知道你当初一边装失忆骗她，一边在星网里顶着个女性模板靠近她试探她的想法，在她把我误以为是一剑霜寒的时候，没有趁机解释清楚，反而让我继续骗她，你说，她会不会气得把你这个新上任的男友给踹了？”

司昂皱了皱眉，正想让她别没事乱说坏他名声，忽然听得不远处忽然溢出一丝凌乱的呼吸，就像是听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一半。

二人当场警觉。

“谁？出来！”路菲儿厉呵道。

空气中沉默了片刻，随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站了起来，淡淡的月光依次映照出她披散的长发，纤细的身躯，然后是她的脸。

——他们看到了面无表情瞪着司昂的宁宁。

司昂：“……”

路菲儿：“……”

路菲儿默默咽下了那一句“别跟我说你不是那么想的，按照你以往的一贯作风和性格，任谁看到都会以为怀疑和警惕才是你真正的想法。”然后偏头看向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司昂，她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又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这下……她是真的要……同情他了。

刚刚还说让他早点坦白，结果一转眼来了个现场版，别看司昂这小狐狸现在镇定地很，怕是脑子里已经在不停转悠着思考解决眼下问题的方法了吧……但结果很显然，他什么都没想到……

以前面对议会老狐狸刁难的时候他都没沉默过这么长时间。

宁宁站在原地没动，即便距离不算近，但他们正常说活的音量还是可以用精神力附着在耳朵上听清的。

“你是一剑霜寒？”宁宁问道。

司昂立刻答：“是。”

“一剑霜寒是你？”宁宁又问。

司昂：“……是。”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宁宁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吸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额头，头痛道：“天……这个玩笑有点大，我不会是做梦吧。”她低声念叨着，“对，一定是做梦，我还在帐篷里睡觉，我没有看到菲儿晚上离开，也没有跟上去，更没有看到司昂和菲儿碰头为的是让菲儿代替他送我营养剂因为一剑霜寒是他而不是菲儿我的天这一定是假的假的假的……”

她一口气不带标点的说出一长串话，俨然受刺激不清的态度。

“宁宁，你听我……”解释，司昂心生愧疚，脚下刚刚抬起，想走近她，就被她猛地回头指过来的手指给惊住。

伴随而来的是宁大小姐一声怒斥：“不准过来，别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