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轻笑道:“你的身体状况很容易疲累,刚赶路停下一会儿,那些乱七糟的事别忙了。有我在呢,睡一觉起来再说。”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再说……我哪有那么弱。”
“我也懂医术,你别想糊弄我。”玄空挑眉,对她的话不予理会,顺便点了点她bái nèn的鼻尖,语气中含着几分诱哄的意味,“回头我就找些妇科医术来看,你现在身上还有寒毒,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宁宁乖,听话。”
“……”
宁宁气闷,被他一句乖乖听话肉麻得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脸颊一瞬间烧红,下意识掀起被褥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去,团成一个团子,心里砰砰跳的同时,又有种异样的甜酥酥的感觉。
玄空愣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她是害羞了。右手握拳抵住唇角,掩住控制不住上扬的弧度,努力憋住笑意以免让被子里的人恼羞成怒。
他伸出手拉扯着被子,直到露出对方整张脸才罢手,柔声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厨房给你做。”
宁宁拿被子挡住口鼻,露出的半张脸红扑扑的,瓮声瓮气道:“不要荤腥,闻着想吐,我都吃了好些日子蜜饯和白粥了。”
这一句话顿时让玄空想起二十年后的宁宁因饱受寒毒折磨食不下咽的模样,心知她这些天恐怕都没吃下什么东西,玄空顿时有些心疼,心里初为人父的喜悦不免淡了些。
伸手抚过她不比离开前娇艳的小脸,玄空道:“我看到楼下有卖新鲜蔬菜的,就给你熬些菜粥,再做两碟爽口小菜可好?”
“嗯。”宁宁自从发现怀孕以来就没吃饱过,被他这一形容馋虫都快勾起来了,咽了咽口水,就听玄空又问:“粥的话,你爱吃稀一些的还是稠一些的?”
“……适中的。”
“好,睡吧。”
说道这里,宁宁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她感觉到对方似乎在她头上轻轻一吻,接着轻手轻脚地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直到听到门吱呀一声关上的声音,她才放松精神,沉沉睡去。
至于门外,玄空淡定地从楼下买完菜回来,淡定地向掌柜的借用了厨房,又淡定地在魔教众怒视的目光下端着做好的菜进了宁宁的屋子,砰地一声隔绝了外部探寻的视线。
有相熟的问在一旁闲磕瓜子的方棠:“哎,你身边那小白脸什么啊,那屋子里好像只有一个刚来的姑娘家,跟他有什么关系?”
方棠斜睨了对方一眼,没有错过他眼底的不屑,暗自嗤笑一声,表面上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什么关系?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家xiao jie和未来姑爷了。”
此言一出,顿时叫在场的一些女子心里不是滋味。
武帝宝库还要再等半个月才会开,玄空和方棠算是最早到的,占据的位置也是最好的。很多江湖女侠心里明白此行未必会有收获,但如果能带些其他的,诸如如意郎君之类的,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是以,一进门来,基本所有人都能看见在最显眼的地方坐着做望妻石的玄空,忧郁俊美的男子从来都是最吸引视线的,期间不是没有女子借助拼桌或者是求助之类的话题向他表示亲近,奈何正主从来都跟没听到看到一样,等她们回过神来,早已被旁边那个笑嘻嘻每个正行的中年男人忽悠走了。
方棠:开玩笑,要是让你们这些人接近我教小教主看中的人,我方棠还要不要再凌月教混了。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难免会有些怨气,尤其是上来搭讪的女侠自己还会有一些拥护者,这些拥护者们不敢对梦中"qing ren"说什么,自然会将不满发泄到“罪魁祸首”的玄空身上。
要不是有一次玄空rěn wú kě rěn之下露了一手,震慑了没事找“情敌”麻烦的宵小,这会儿宁宁恐怕就见不到他了。
但与之相对的,经此一事,玄空在那些女侠们眼中的行情水涨船高,表面上看似安静多了,实则有自信的人都在按兵不动。
对此,玄空和方棠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前者对外人从不在乎,后者其实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等着小教主大发神威扫清情敌呢,好让他一众属下有机会目睹小教主英姿,为小教主疯狂打call!
宁宁一行人刚进来的时候,因其与众不同的气质,确实吸引了部分人的视线。但大多数人都没怎么在意,直到这些日子备受瞩目的玄空走进那间房里,很长时间没出来,终于出来一趟还是要亲手为里面的女子买菜做饭。直到眼睁睁看见他进去,且一点出来的意思都没有,这才惊动了楼上楼下的客人,讨论声一下子炸开了。
“刚刚进来领头的那个女子一定是个大美人,我以我这双阅美二十几年的眼睛发誓!”
“这还用你说吗?我就想知道那位沈公子和她是什么关系!”
“这不明摆着的吗!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有什么关系?再说人沈公子的家仆都说了,那是他们家xiao jie和未来姑爷!”
方棠:……你等会,家仆说谁?
“嘿嘿,这下梧桐镇的女侠都要炸了,有好戏看了。”
“呸,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了未婚妻还招蜂引蝶,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喂喂,姓张的你这话就有些酸了啊,不就是人沈公子拒绝了你心中女神吗?当谁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呢。”
“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遍!”
“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跟沈公子说去啊,再不济,喏,那位xiao jie带来的属下都在呢,你去他们面前说啊。”
姓张的少年气急,恶狠狠的瞪了魔教众一眼,却正好撞进一双戾气满满的眼眸里,整个人有如被杀机锁定一般僵硬在原地,一盆冷水哗啦一声倒下,将他满腔沸腾的怒气尽数熄灭,只余无尽的恐惧。
他瞳孔骤缩。
“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