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很大，很大的一双眼睛，虹膜是绿色的。他的耳朵轮廓不是很明显，我照着大体的记忆画了画。他是个盲人，但是他能在黑暗中确定我的位置，可见，他的另一项感官受到了强化，我猜可能是听力，或者是听力和嗅觉，就像深海中的那些鲨鱼、海豚、鬼头鱼一样，靠回声和气味来锁定猎物的位置。

这其实也给了他一个无与伦比的优势——就像是昨晚的那种黑暗的环境中，除了他以外，所有人就都是瞎子。

现在想想，我没有在昨晚被四头饥饿的暴狼撕成碎片，真的是奇迹。

他的嘴巴……这真的是给人印象最深的地方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嘴巴几乎是从左耳耳根咧到了右耳的耳根，这也是他嘴唇的长度，实在是骇人，再加上他惨白的脸配上血红血红的口红，深夜里突然出现绝对能把人吓成神经病。

紫色的头盔样的帽子，盖住了眼睛……

当我放下了鼠标，一幅栩栩如生的笑面人画像就出现了电脑的屏幕上。感谢我老爸从小逼着我去上的那些写生课。

那个夸张的笑容我也画了出来，看到这张脸，那种完全没有理智、疯狂的狂笑仿佛又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圣光之主啊，这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去作恶？他的动机是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我看着他的画像，我对他一无所知，完全不了解，毫无头绪。

我把这张电子图片发了一份给艾梅柏·帕尔丁，迈克尔的女朋友，她是一个很厉害的黑客，我把这张图发给她，让她确认一下这个笑面人是不是来自赛因斯。

我也远程黑入了佐恩全国的警察系统，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信息。如果他以前有过其他犯罪记录的话，那么警察系统里就会有他的信息。

检索着系统里所有的信息，忙活了接近两个小时，一无所获。这个笑面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没有前科。

我还有一条线索，是氨化炸药，这项发明是埃维斯·豪恩特的手笔，通过埃维斯，我也许能找到一些在佐恩的大批量购买的买家。

我拨通了埃维斯的电话。

“查到什么了吗，埃维斯？”我开门见山。

我听到埃维斯很明显叹了口气：“拜托，朋友，我只是会发明一些东西，不是一个职业侦探。那些人在偷卖我的产品的时候，手段都是很隐秘的，我查不到销售记录，我也查不到一些可以的银行账户、空头支票什么的……伙计，你也明白，只要是交易，在网络上总会留下痕迹的。”

“如果是真金白银的交易呢？”

“别扯了，如果是现金交易，大宗购买那得一大箱子的金币……”

“别那么固执了，老兄，”我扶着额头，“查一查，说不定你真的就能找到你公司里的那个毒瘤了呢。”

“好的，我会查一查的。”埃维斯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啪”一声放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拿起打印出来的笑面人画像。

尖锐的铃声响起，这是鲁道夫在上面遇到了问题的时候才能摇响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