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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回孝陵(2/2)

“我亲戚待我好不好的确与你无关,但你欺上瞒下骗取朝廷俸禄不说,还将宫娥私自许配与人成婚生子,我就不信你遮住神宫殿的手也能遮住朝廷,遮住紫禁城?”毓敏说着,一副义愤填膺、正义凛然的样子。

“姑奶奶,不能啊。”马峰岿抹着衣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起来,直求毓敏高抬贵手,“我老家还有十几口人等着我养活,若我有个三长两短,我马家就完了。”说着,马峰岿就要给她跪下磕头。

“其实我们都是心肠软弱的人。”毓敏看着他,心里想着见好就收,便语气缓和下来,续道,“不过当初你收了我婶婶四锭银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马峰岿真是不笨,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即拿了一锭塞给毓敏。毓敏毫不客气地接下,可伸着的手却仍不收回。马峰岿只得进里屋,从他床底下又摸出一锭来给她。毓敏这才冷笑一声,走了。

今天是最后一夜,毓敏尽心尽力地伺候淑太皇太妃盥洗上床,离开之前斗胆请淑太皇太妃给与赏赐,以作念想。

淑太皇太妃即脱下手里的一只玉镯子,白如凝脂,质地墩实,毓敏认出是上品的羊脂玉,绝对的价值不菲。

“太贵重了,毓敏不能要。”毓敏推辞道,“只是做个念想,娘娘赏个贴身用的小物件即可。梳子,眉笔就行。”

“给你,你就拿着。”淑太皇太妃直接给她把玉镯戴手上,“我一个老太婆还能用多少东西,将来两腿一蹬,还不知道便宜谁。”说着,又拔下一只黄金发钗插上毓敏的头。

“娘娘千岁。毓敏每日抄经必给娘娘祈福,娘娘是毓敏的福祉,毓敏定是竭尽所能守护娘娘。”毓敏恭敬道,心里已是大喜过望。再闲话一番,就退了房出来。

毓敏急忙赶回藏经阁,把发钗和玉镯用手巾包好,连同两锭银子又一起装了个小布袋。自己的衣裳包袱仍是故意叠放床头,然后提了小布袋就往后山走去。

明天,允炆他们就要回宫去了,只怕燕王也会马上又派人来接她。毓敏想着,要逃就是现在。若是明天等他们走了再逃,只怕时间仓促,容易被逮到。而且,明天她不送行,相信淑太皇太妃他们也会以为她是伤心不忍分别。何况马峰岿巧舌如簧,一定会不想多事而替她周旋的。

翻过山顶的凉亭,毓敏知道有条砍柴人走出来的小径。后山那边守卫不严,夜里悄悄溜出去不是问题。再走远一点,绕到南边,一路下去,会有个马场。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偷到一匹马。然后往南往西,天大地大,总有她毓敏藏身的地方吧。

毓敏心里紧张又激动,脚下飞快起来,三步并两步地往山顶走去。这两天下了雨,石凿的台阶有些湿滑,不过两边的杂草清理得很干净。虽然无月无光,漆黑一片,却也能辨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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