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稍许,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
我又说:“我骑着马走了四天四夜才走到这里,路上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连生火都很困难,我的马都差点被冻死……”
他没说话,只是突然拉住我的手,要往外面走。
“我不回去……”我挣扎起来,站着就是不动。
“没说要你回去。”
我愣了愣,惊喜地抬头:“真的?你不叫人送我走了?”
“嗯。”他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
我笑起来,“那太好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得了吧,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他不屑地哼一声。
“唔,反正,我在这里的时候,你要按时用膳,按时就寝,不可以乱来。”我将声音拔高了几个度,“你听到了没有?”
他歪头看了我许久,我以为他要生气了,却听他道:“嗯,听到了。”
“那还差不多。”
他带着我来到柴房,似乎是想生火。可柴房里的柴少得可怜,而且全是很大一根的,不劈开根本点不着。
他找来一把斧头,脱掉外袍,开始劈起柴来。
他大概从来没有劈过柴,一根柴劈很久都劈不开,总是斧头还没接触到柴,柴就倒了。
我蹲在一旁看了他很久,终于忍不住道:“李承鄞,要不,我来劈吧。”
他没理我,抿着嘴没做声。
又捣鼓了一阵,那根柴总算被他劈开了,他好似找到了要领,一下子将其他的柴也劈好了。
他带了火镰,生火倒是不算太费事,弄了一刻钟,火苗终于燃起来了。隔得远远的,我就感到了暖意,我赶紧过去,将冻得跟冰一样的手烘了烘。
我烘了一会儿手,李承鄞便说:“把鞋脱了,把脚也烤一下。”
“啊?”我的脚自然也是冷的,可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要烘脚,大约是因为永娘和方尚仪一直跟我强调,女子的脚不能随意露。
“快点。”
“哦。”我三两下将脚上的靴子脱下来,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湿漉漉的了。
我默不作声地烘着脚,李承鄞则沉着脸帮我烘着鞋。
那灶台太高了,我烘手时不觉得,烘脚就累死了,要一直抬起双脚,我的鞋又没干,不能踩在地上。
我左看看右看看,想要找个东西来踩着,李承鄞就伸出了一只手,将我的脚托住。
我愣住了,扭头看了他一眼,他没看我,另一只手则继续给我烘着鞋。
这下稳是稳了,可他堂堂一个太子,给我托脚,未免不太好。永娘要是在这里,指不定要念叨我了。
我想将脚拿下来,李承鄞便道:“乱动什么,烫着了可别哭。”
我曾经被烫过,火辣辣地疼,这下子吓得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