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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番外8(1/2)

章节目录 25

“槿之出了点事——”

傅柏秋呼吸一滞,本能地站了起来, 身体里像有一股喷薄欲出的能量, 驱使着她做出些行动。

比如拿包,比如走到门边穿鞋。

她说了个“好”字, 电话挂断后, 短信收件箱里新进了一条消息。

一家私人医院的地址, 在榕城的另一头, 与她所处的小区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傅柏秋把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心底蓦地涌起强烈的不安,她按了按太阳穴,迅速披上大衣,循着夜色跑出家门。

开车横穿榕城南北要一个小时, 她不敢开太快,路上红灯又多,等得她握着方向盘的掌心直冒汗。

她满脑子都是“时槿之出事了”, 进而猜想是“很严重的事”, 自然而然忽略了对方出事为什么要通知她这个问题。

穿过市中心, 人流量渐小,傅柏秋提了点速, 车身疾驰在夜色中, 化作一道模糊的光影呼啸而过。

一个小时后,她赶到了地址上那家私人医院。

医院外形像连座城堡,内部整洁敞亮,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穿制服的护士, 面带微笑,像是酒店迎宾。

傅柏秋礼貌向她们询问了电梯的位置,进去,手指颤巍巍按下楼层键,身体虚脱般靠着轿壁。

看着楼层数字一点一点变化,她像个奄奄一息回光返照的垂暮老人,用发软的腿支撑起身体,强打着精神。

电梯“叮”一声,门打开,她闷头往外走。

外面是一个圆形大厅,正对电梯门的白色玄关后摆放着两盆绿植,左边沙漏状圆柱顶嵌着杏黄色顶灯,右边是两组加长沙发,上面坐着几个男男女女,整层楼只有一间单人套房。

“傅小姐!”时恒之看到她,立马站起来迎上去。

其余家属跟着起身,目光投向这边,傅柏秋一眼扫过去,只认出了时槿之的父亲时清远,和姐姐时榕之,旁边那位中年女人和她牵着的小女孩,她没有印象。

“出什么事了?”她定了定神,收回目光。

时恒之看了眼病房门,面色凝重:“十九号晚上槿之晕倒了,送来医院没有生命危险,但就是怎么喊都喊不醒,睡了三天,下午她自己醒了,一睁开眼睛说不认识我们,要找毛毛……”

他顿了顿,看向傅柏秋的目光充满希冀。

“我记得她关系好的朋友里,只有你的小名叫毛毛,以前你还经常来我们家玩。”上次送妹妹去医院的也是她,电话里说过一次名字,他想起来之后便记住了。

傅柏秋脑子里“轰”一声,耳边不断回响着附一院那位医生的话。

【重则出现认知障碍,甚至可能永久失忆】

她双手捏紧自己的衣角,掌心被薄薄的汗濡湿,轻声问:“我能做什么?”

说出这话,时家人明显都松了口气,只是时清远的脸色更加凝重,眼眸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能不能麻烦你,先哄她吃药。”时恒之目光真诚地看着她,表情谦和有礼。

印象中,妹妹与这个朋友很久不来往了,他只当是两人都已经长大,各自忙学业、事业,不再如年少时有大把的悠闲时光去维持纯粹的友谊。

而今有求于人,自然要客气些。

可直觉告诉傅柏秋,他还有话想说,但并不打算一次性说完。

“什么药?”

“医生说她的大脑有受药物中毒影响的迹象,目前失忆不清楚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需要吃药控制,

否则情况会继续恶化,但是她不愿吃,也不相信我们。”

“恶化到什么程度?”

时恒之眼中流露痛苦神色:“不好说,可能性最大的是精神分裂,但也有可能慢慢痊愈……”

他说完,傅柏秋眼角余光瞥见时清远揉着眉心坐了下去,胳膊肘支着膝盖,双手捂住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姐姐时榕之抹了下眼睛,转身安慰父亲。

一旁的中年女人则搂紧了小女孩,那女孩小声问:“妈妈,精神分裂是什么意思?”

“别乱说话。”女人瞪了孩子一眼。

傅柏秋突然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一句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她这一生只有归途,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那是每个人都逃不过的宿命,因为她无牵无挂,所以从容。但她心底深处留有执念,那便是时槿之欠她一个解释。

如果不在乎,何必执着于解释,如果不在意,今晚她不会来,当初更不会心软。

这么多年,每当她想起时槿之的时候,总是不断为对方找理由,潜意识里仍然信任对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变得渺茫,她还是没能走出被舍下的阴影。

她很矛盾,是要就此撇清与时槿之的关系,还是就这样让两个人不明不白地捆绑下去。

“傅小姐?”男人的声音拉回她思绪。

傅柏秋深吸一口气,点头:“好。”

时恒之如释重负,带着她来到病房前,轻轻敲了敲门,推开,两人一同进去。

病房呈宁静温馨的蓝白色,圆桌、地毯、沙发、电视,应有尽有,布置得像家里的卧室,房门正对面是占了一面墙的落地窗,卷帘半挂,窗外夜色无边。

离窗大约一米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病床,时槿之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头发乱如鸡窝,素净寡淡的面容毫无血色,那双狭长妖冶的黑眸失去了往日神采,混沌无光。

她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什么致命打击,脆弱得一撕就能碎成灰,眉目间有种病态的美感。

然而下一秒,她怔怔地看着陌生男人身后熟悉的脸,死灰般的眼眸绽开灼灼光彩。

“毛毛!”时槿之掀开被子想下床,动作太急,脚被绊了一下,身子往床下栽去。

傅柏秋和时恒之同时上前扶住她,她用力推开后者,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进傅柏秋怀里,惊恐道:“有好多陌生人…他们强迫我吃药……”

时恒之悻悻收手,叹了口气。

傅柏秋紧紧抱住她,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感受到她在发抖,蓦地心口一窒,柔声安抚:“别怕,没事了,我来了。”

衣襟被这人死死抓着,揉皱了,像两只铁钳一样,许是恐惧过度,力气大得不可思议。

掌心轻拍着她的背,傅柏秋转头对时恒之说:“把药给我吧,你先回避一下。”

“按说明书吃就好,麻烦你了。”时恒之苦笑着点头,把圆桌上的托盘端到床头。

“嗯。”

病房门开了又关,屋子里静悄悄的,于是怀里人的啜泣声便十分扎耳了。

记忆中时槿之只有在惹她生气想求原谅的时候,才会抱着她委屈地抽泣,因为她对眼泪不免疫。

哭得她心都碎了。

“时槿之。”她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抬起头,看着我。”

胸前的鸡窝脑袋昂起来,眼里泪光朦胧,“你在叫我吗?”

“……”

难道连她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傅柏秋

背后发凉,双手捧起她的脸,视线触及她通红的眼睛,心头一刺,“你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时槿之吸了吸鼻子,茫然摇头。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毛毛。”

“我是说全名。”傅柏秋捏了把汗,整颗心都悬起来。

许是她表情太过凝重,像生气,时槿之有些心慌,咬住了嘴唇,很努力地想着。

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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