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谁知突然有一天青蘅君就不再带他们出去夜猎了。

林子清没有问，蓝湛还是一样地沉默，而蓝涣意外地也话少了。

云深不知处里面一阵风声鹤唳，要变天了。

随后，传来了青蘅君闭关的消息，自此之后，就鲜少出关了。

蓝涣好像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虽然还是那副温柔的模样，但气质却少了少年稚气，多了几分沉稳。

一开始是几个长老轮流带他们出去夜猎，后来看他们三人配合确实很好，林子清的武力几乎难逢敌手，便放手让他们自己出去历练了。

一次艰难的夜猎后，他们三人狼狈地躲在一个山洞里疗伤，没想到这次遇到的是智力型的凶煞，他们虽然最后打败了它，但也是惨胜。

三个人被耍得团团转，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很伤心神。

洞外的雨淅沥沥地下，虽然洞内燃了火堆，但空气里也迷漫着湿哒哒的气息。

篝火旁，身着卷云纹白底蓝纱的少女托着腮，正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

“休息一会吧。”蓝涣对林子清说，他刚刚给弟弟传完灵力，“我值夜，你们休息会。一会天亮我们就回去。”

少女点了点头，但还是看着篝火发呆。

林子清心想，看来武力也不是可以碾压一切差距，起码玩心计自己就不行。

“你很像她。”许是火光太过温柔，许是大战后太过疲惫，蓝涣突然很想把积压在心中的话说出来。

林子清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问问是谁吗？”

林子清其实不太想说话。

“从我记事起，就鲜少见她开口。”蓝涣拿了根枝条，拨了拨火堆说，“她总是卧在塌边，不是看着窗外发呆，就是在看书。”

“蓝夫人？”林子清没想到他说的是他们母亲。

“她上个月过世了。”蓝涣点了点头，他回过头去看看正靠在墙上熟睡的蓝湛说，“忘机他一直以为母亲在他四岁的时候就逝世了。”

嗯？

“那年我七岁，记得父母在屋里一反常态地大吵了一架后，母亲就陷入了昏迷。”蓝涣像是陷入回忆一样，“后来我们就没再见过母亲了。”

“你们女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蓝涣看着她喃喃自语道。

怎么想？林子清头一歪，心想我怎么知道你母亲在想什么。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蓝涣突然把头埋进自己的两手和膝盖之间。

啊，他好像很伤心的感觉，林子清有些苦手。

是要我安慰他吗？可是他比她这个萝莉身还大，也不好抱着他的头安慰他宝宝不哭吧。

“我不是她。”林子清干巴巴地说，“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青蘅君和蓝夫人的事迹虽然是禁忌，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是林林总总听过几耳。

“如果按照你说的这么多年她一直昏迷的话，现在未必不是个解脱。”

蓝涣点了点头，火光把他的脸庞映照得红彤彤的，瞳孔中火焰跳动，显得异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