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集见到他,恭敬的叫了声:“大少爷好。”
杜泽融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回道:“你好,你就是那个…那个——”
“谢集,二少爷的随身保镖兼助理。”
“嗯对,我知道。”杜泽融随口道。
谢集想起刚刚女仆说的话,心怀质疑,平静的问道:“我是来找二少爷商讨公事的,听小雅说,二少爷还未起身?”
“嗯。昨晚出了点意外,折腾了半晚,睡的熟,我让小雅他们别叫醒他。”杜泽融道,“需要替你催一下他吗?”
“不用不用。”谢集连忙道。
本来,老大不是会贪睡的人,但谢集跟在杜辰显身边多年,知道老大的起床气,感天动地。他可不敢招惹。
既然用不着他,他也懒得管:“我去上个洗手间,你慢慢等。”
说完,撑起自己的新武器,龟行往洗手间走去。
自从知道杜泽融为老大挡枪后,谢集对杜泽融的态度有所改观。看来,以前是他太极端。老大处处压制大少爷,大少爷还在关键时刻还能挺身而出,他一向愚忠,只认杜辰显的理,此刻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是老大极端了?
他想的出神,斟满了茶杯,水溢了遍地还不自知。
咚咚,楼上有动静了!
谢集看了眼时间,八点三十六分。老大要下楼了吗?
不负所望,杜辰显穿戴整齐准备自二楼而下,看见了他,便问:“看见我哥了吗?”
原来老大下楼前还去过大少爷的房间,谢集正要说,却见杜泽融已经从那头过来。他用手指着那方,以此为答。
“哥,你怎么想起用拐杖了?”
杜泽融偏头找到声源,“你醒啦。”
他一步一顿往前挪步,看起来有些吃力,但比其一个星期前,好太多。
哧溜——
拐杖头插进水滩,事实证明,它不是很防滑。
谢集眼珠睁大,慌也站起,但他的动作慢了一步。
没有预料中与檀木地板亲密接触,而是被杜辰显强而有力的臂弯接住。
但他的老腰,狠狠的闪了一下。
“哥?!”杜辰显忙查看他的情况,“谢集去叫医生!”
谢集狂奔而去。
似有水迹染于掌心,杜辰显目似寒炉,缓尔将右手从杜泽融腰间移开,鲜红掌印赫入眸中。
伤口结好的痂因为刚才的危摔,裂开了。其实,也没大事,就是疼了点。
杜泽融道:“没事,还死不了。”
杜辰显没说话,只是面若冰山的扶他坐到沙发上,目光在地面那滩水迹上停了会,顺势落在茶杯上。
若从被诊断出“精神病”算起,到进警察局,中枪子,被猥亵……下楼散个步都会闪了腰,想到这种种,杜泽融发自肺腑的叹了口气:“我觉得有必要去庙里一趟。”
“……”杜辰显道,“哥,我给你弄辆轮椅,你在家行动方便。”
杜泽融想了想,道:“行。”
医生重新给他包扎,如杜泽融所想,伤口结痂破了,确实没什么大碍。
杜辰显却煞有其事,自杜泽融坐上轮椅,他就跟古时候皇帝身边的侍从一样,形影不离随叫随到。
谢集等了半天,眼看闲下来正要说正事,杜辰显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我现在没空。”
然后,留下呆若木鸡的谢集,推着要散心的杜泽融,离开了大厅。
沿着青石小路来到别墅的后花园,各色花种依色放置在花圃和小路旁。几名穿着统一的中年青年男子忙于修剪杂枝乱叶,见到二人,立刻停下手中动作,热络的打招呼。
在一众园艺中,杜泽融的目光咻儿锁定在远处身材瘦小,步履蹒跚的青年男子身上。
正想着把他叫过来,杜辰显先他一步开口:“郭渡。”
老实憨厚的园艺人转过身,叫到大少爷、二少爷,早上好。
“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