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不接受那咋办，杜泽融讨厌欠人情。虽然——好像欠了杜辰显不少，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他忘记了，就不用还。但当前这个，他还记得，就得还！

他正琢磨着，杜辰显已经从厨房出来，一边问他：“哥，好点没有？还能去公司吗？”

“能！”

“那你，坐我的车吧。放你在家我不放心，你现在这个状态开车，我也不放心。”

杜泽融沉思了会，“好。”

虽然他昨天早已许诺不再和杜辰显共乘一车……吃人的嘴软，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何况，诺言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早知道我昨天应该破门而入，把你拽下楼吃饭。”驾驶座上，杜辰显阴郁道，“哥。你昨天晚饭吃的什么？为什么这次胃病发作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外面的东西没有家里的卫生，下次不要再到……”

“我没吃。”杜泽融发现他的性子越来越像老爸一样啰嗦。

杜辰显蓦地回头看他：“没吃？！为什么不吃？”

中午吃的半气半饱，撑得他到了晚饭时间还不知饥饿。不想麻烦杜辰显，但他又不会做饭……最关键的是——

“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饭。”

那是昨天的想法。

杜辰显眸子一颤，他沉默了会，道：“那也不能不吃饭，你告诉我，我会回避的。”

“我也不想吃你做的饭。”

他的话宛如一根又尖又细还涂满了毒药的银针，扎进了杜辰显的心脏……

“那我……雇一位餐点师吧。”

杜泽融继续道：“我也不想和你坐在一辆车上。”

“……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杜辰显要哭了。

“你听我说完嘛。”杜泽融不紧不慢道，“我刚刚说的都是实话，我确实都不想！但是，那是昨天的想法。今天嘛，我想——吃你做的鳕鱼小米粥、灯影牛肉，还有鸡蛋面！”末了，他加了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啦，小傻瓜——他不能这么说，太冒风险。他只低低的嗯了一声，很低，却清晰。

杜辰显被他一句一顿折磨得万箭穿心，欲哭无泪。但又能怪谁，他自己活该……

杜泽融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个条件，真的不能改？”

这是一道送命题！

杜辰显抿唇，沉思——在上亿的合同上签字时，他都没有这样深思熟虑过。

“不改就不改吧。”杜泽融忽然道，“我不去触犯，就当它不存在。对吧？”

他小心而谨慎的嗯了一下。

良久，后座的人传来一句：“也好。”

“就这样子，我不跑，哪里都不去，我们——好好做兄弟，像以前一样，好吗？”

兄弟……杜辰显心脏浮沉。他们真的还能回去吗，答案在他这里，当然是不能。而在杜泽融那里，却可以。

“好不好？”他需要听到他的回答。

杜辰显闭紧了嘴。一个字的回答他昧着良心也说不出口，两个字的回答……与其让他生气，不如选择沉默。

他踩下油门。

“杜辰显。”

他的心沉了沉。为什么不回答，只是一个字，有那么难答吗？杜辰显连谎话都不会说了。

“辰显。你要的，我给不了。”

不要和他耗着了。杜辰显值得更好更优秀的…女人。他太好了，杜泽融觉得自己耽误了他，也在不断伤害他。他莫名，有了一股罪恶感——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他想，他大概被杜辰显感化了。

紧抿的唇在启开时，有些颤抖：“哥，我只想，守着你。”

“……你想守着便守吧。但是我迟早会结婚。对方，绝对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