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着嘴小小的打了个呵欠，苍疏影闭着眼睛，懒洋洋的道：“你现在是五转巅峰了吧，升仙的蛊虫准备好了吗？”

“……还差一点。”白凝冰沉默片刻，道。

即使只是凡蛊，他也需要准备很多，可他只有一个人，他收集蛊虫的速度可比坐拥福地的方源慢了太多。

“还差什么？我给你准备。”苍疏影撇撇嘴，不太情愿的道。

哪怕他一直有帮白凝冰压制真元量，不让空窍受到太多压迫，可这么久过去，白凝冰的空窍仍是布满了裂痕，摇摇欲坠。

如果白凝冰不能尽早准备好升仙需要的蛊虫，等空窍再也承受不住炸开，白凝冰要么强行升仙，要么直接死。

到目前为止，白凝冰各方面还是挺让他满意的，足够放的开，天赋又好，还能给他提供真元当零食。如果白凝冰没了，他还要重新找人从头教导，麻烦死了。

白凝冰唇畔逸出一丝笑意，主动亲了亲苍疏影唇角，语调柔和得不可思议：“朔朔，谢谢你。”

“你成为蛊仙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苍疏影没好气的道，“你还差什么？快说！”

翘起唇角，他直接掏出了一只东窗蛊，交给苍疏影。

升仙失败就只有死路一条，可他并没有看够世间的精彩，而且，他也放不下叶朔。

叶朔太单纯太傻，很容易就被人哄骗。哪怕叶朔现在霸道又自我，本质的东西却没有改变。

偏偏就是这样的叶朔身边，有一个手黑心更黑的方源。哪怕叶朔帮了方源很多，可某一日，叶朔死了能让方源实力更进一步，方源绝对会亲自将叶朔送上死路。

他虽然不要脸，也不在乎外人评价，但对他有恩的人，他也不会看着人家去死，甚至亲自算计对方去死。

如今，他在叶朔身边，方源想要算计叶朔就没有那么容易。和叶朔相处了那么久，他总有一点办法让叶朔改变主意。

苍疏影随意扫了一眼，记下上面需要的东西后，拿出了一只储存蛊：“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白凝冰缺的大多数都是凡蛊，苍疏影想收集也容易，大不了他用仙元石找方源买。毕竟，他升为仙蛊后，原本产出的元石也变成了仙元石，唯一的缺点是产量太低，他到现在也没积累下来多少。

可惜，就算他有了人形，他的本质还是仙蛊。哪怕仗着自身特殊，他能驱使收藏其他蛊虫，却不像蛊仙那样有自己的福地，更别提去蛊仙交易的地方买东西了。

“好。”收起蛊虫，白凝冰轻轻挡住他的眼睛，将声音放的尽可能柔和，“快睡吧。”

苍疏影挪了个位置，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不过，在睡之前，他没忘了先看一眼白凝冰空窍，估算好时间，以免他一觉睡醒，白凝冰需要的东西他还没准备齐，对方就要升仙了。

但他刚睡着没多久，方源的召唤就来了。偏偏因为契约，他还没办法拒绝。

“一个两个的，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吗。”不甘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他恨恨的嘟哝着，走前倒没忘了给白凝冰解释一句，“方源找我，你先休息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消失在房中，而白凝冰，沉着脸一言不发。

方源找他，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他操纵几个傀儡，将蛊仙的气息分散到傀儡身上，伪装出多名蛊仙在场的假象。

可要操纵这些傀儡，保证气息是蛊仙的气息不露太多破绽，要么付出仙元种子，要么付出仙元石。

方源不想花这么一笔钱，正好苍疏影也不想付。

他攒仙元石不容易，现在的他，一个月能得十块仙元石，但扣掉战斗与日常活动的消耗，以及养白凝冰付出的，他也就能留下一两块。这还是他每天只吃月光没舍得吃仙元石，大部分时间又拿去睡觉降低消耗。

方源倒是有仙元，可惜方源不会送他，他只能在方源要他做事时要求仙元，但他动手就要消耗本身的力量，方源给的也就比他消耗的多一点。

要让方源那个吝啬鬼对他大方，除非他愿意变成和春秋蝉一样没有自我意识的蛊虫。

眼珠转了转，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给我一些蛊虫。”

方源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苍疏影需要的蛊虫总价，再算了一下让苍疏影帮忙和让小狐仙帮忙分别付出的价值，他点了点头：“可以。”

彼此信誉都不错，苍疏影没有再说什么，掏出仙元石镶嵌在傀儡身上，落回地面，等方源召唤他他再出来。

他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可随着方源的指令一起来的，还有方正越发衰弱的生命气息。

他如果留下来帮方源，方正必定会死，可他如果去保护方正，他和方源的合作是一定会破裂。

——他今天能为了方正放弃和方源的合作，明天是不是能为了另一个人再次放弃和方源的合作？

如果他去救方正，白凝冰需要的蛊虫，他就很难找到，白凝冰升仙的危险就会更大几分。而方正，有他没他，其实区别不大。大不了就是死。再说了，当初本就是方正背叛他，他可不欠方正。

松开紧握的拳头，他倚靠在一个傀儡上，安静看着方源从容应对仙鹤门闯进来的两名蛊仙，之后唤出他控制的傀儡，恫吓仙鹤门的两名蛊仙。

“你要的蛊虫，我买到了就给你。”送走仙鹤门的两个蛊仙，方源对苍疏影道。

“好。”方正的气息仍旧微弱，但不是捞不回来，苍疏影惦念着方正，顾不得与方源多说，得了方源的承诺后匆匆离去。

——但愿方正没出什么大事吧，好歹是他在这个世界选择的第一个铲屎官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