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亿?!”
邵青和金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相信林无念居然这么轻松地将这个巨额数字说出了口。
更可怕的是他的从容。
邵青虽然早就知道林无念有神奇的投资直觉,之前从未在投机的市场上失过手,但是他积累财富的速度还是远超邵青的想象。
金池更是难以相信眼前这个被他视为白痴的青年已经将这个他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数额赚到手了。
“你之前都买了些什么?”邵青问道。
金池屏气凝神,他也想知道林无念是怎么积累财富的。
林无念老老实实地汇报了自己的每一笔出入,竟然都是涨跌波动幅度大到足以登上头条的项目,其中还有个别项目因为风险太大已经被国家叫停。
而林无念在这些令多少人赔到家破人亡的项目中,就像是有预知能力一般,从未失手。
金池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青年居然能玩弄市场到这个地步。
林无念对金池的眼神毫无感触,他被太多人用这种眼神看过,甚至有痴狂的人将他奉为神明。在他眼中,投资就像是下棋,在棋盘之上,你考虑得越多,赢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有人、事,都是他的棋子,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邵青蹙眉半晌,严肃道:“这是你自己的钱,原则上我无权干涉你,我也不打算限制你。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这种连样品都见不到的研发项目,风险很大,可能你所有的钱都会打水漂。”
林无念正色道:“所有的风险,我自己承担。”
邵青哈哈大笑:“你要是真的出事了,我难道会丢下你不管吗?”
金池用及其古怪的眼神看着这对父子俩,觉得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是正常的。
虽然金池更加坚定了林无念脑子不太好使的想法,但是他对金钱的敬畏之心还是让他恶劣的态度收敛了不少,连林无念主动请缨去跟薛氏签合同,也没反对。
当然,主要是因为两家之前就谈的差不多了,只差这一纸合同,很难有什么变故。
然而这只是他的想法,林无念私下调查,发现薛录生早就起了异心,一边吊着邵氏,一边偷偷跟其他企业接触,显然是打算那边谈成了就断了跟邵氏的合作。
要说原因,多半是因为少了许卫国这个“合作者”,薛录生从项目中捞金的打算泡汤。
薛氏要结束合作正好遂了林无念的意,他干脆送薛录生一个好理由,让他们翻这个脸。
薛录生早早地在会议室里等人,然而他手边没有任何纸质资料,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来签合同的样子。
他看见林无念走进来,立刻无视了他,朝他身后看去,却迟迟没看到他等的人。
薛录生脸上一闪而过狡黠,再看向林无念,眼里多了挑剔的神色:“小邵总,金总不来,派您来,是什么意思?”
林无念知道他这是准备翻脸,好整以暇地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得温和:“该带的材料、印章我都带来了。合作早就谈好了,签合同只是一个过场,谁来都不是问题吧?”
薛录生冷笑一声:“谁来都不是问题?据我所知小邵总之前从未接触过公司事务,这是第一次吧?你读计算机出身,对桥梁工程有多少了解?虽说今天我们主要是签合同,但谁又能保证没有什么变数?差你来应付我,看来邵氏根本就没有把我们的合作放在心上啊!”
薛录生这还是顾忌面子,没把最重的话说出来。邵家次子被传销骗走300万的事情早就在富二代们中传了个遍,在薛录生眼里,林无念无疑就是个白痴,至于在上官瑞和生宴上那一出,多半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于是他说服自己,他为薛氏派林无念来谈生意而生气,有理有据,并不是没事找事。
林无念猜到薛录生心里在想什么。
要说变数,唯一的变数就是他这边答应了邵氏的合作,另一边又在跟别人牵线搭桥,打算事一成就把邵氏一脚踢开。背信弃义的分明是他,这会儿却装得像是受害者一样。
林无念不动声色地将一个信封推了过去,道:“我们怎么会没把跟薛氏的合作放在心上呢?我们的诚意都在这里。”
信封很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薛录生满腹狐疑地掂量了一下信封,眼神复杂。说是支票似乎有点厚,难道是好几张支票?
林无念这是跟他示好来了?他以为几张支票就可以让自己对他言听计从吗?果然是个白痴。
薛录生一边在心中鄙夷林无念,一边拆开信封,打算把支票扔在林无念脸上好好羞辱他一番,却在打开信封里折好的纸时看傻了眼。
他惊慌地看了眼林无念,手抖得厉害:“你什么意思?”
那张纸从他颤抖的手上滑落,上面打印着几张照片,有薛录生和人敬酒的,有薛录生搂着女人的……全是某次酒桌的图,至于是哪次酒桌,看见上面的几张人脸,薛录生自然明白得很。
最让他诧异的是最后一张图上白纸黑字盖了红章的合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