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婆神秘地笑了笑,那笑中竟带着一丝诡异,却不回答冷香的提问,而是继续她的故事:“我把你抱养回来,教你读书认字,教你学会说话,并从五岁起传你冰心诀。为了让你专心修炼冰心诀,其他任何武功我都没有传你。
不过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实在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十年修炼居然能达到我二十五岁的功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婆婆从明天起便把雪舞剑法传给你,你只需要两月练一式就够了。
婆婆自知修炼冰心诀的过程,其实我六十岁时的功力和二十五岁时并无差别,师傅飞升后我的功力突破局限,上了一个台阶,老头子走后,我的功力更是提高了不止一倍。婆婆我自知离天命之年还有十余年,只盼你十年内能再有突破,如能达到我八十岁的功力时就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说不定那时我还可以带你一起到修道界去呢。”
冷香大受感动,扑入雪花婆怀中说道:“婆婆竟为我耽搁修道二十年,如能帮助婆婆免受雷火之劫进入修道界,香儿即使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雪花婆轻拍冷香的肩背,鼻中又嗅到那股熟悉的淡淡清香,嘴角却又拉出一道诡异的笑纹。
一番长谈之后,日子又复平淡。冷香除了每日继续修炼冰心诀之外,就是在荒原附近游荡,饥寻果实,渴饮雪水。
雪花婆果真每两个月传给冷香一式剑法,冷香以自己深厚的内力为基础,再加上天生聪慧,学起来毫不费力,每式剑法都是过目即通,稍加揣测熟悉变化后,随着雪花婆演练几遍就不再理会。雪花婆对她练剑的事也不检查考问,任冷香自行琢磨,并不要求冷香专心练剑,只是常测试冷香冰心诀功力达到的程度。
真是山中无岁月,转眼又是四年。十八岁的冷香出落的亭亭玉立,娇俏的面容仿佛雪原上盛开的牡丹,更奇特的是肌肤莹光流转,欺霜赛雪,行动处总带着淡淡清香。可惜这丽质天生冰雪滋养的玉女身在荒无人烟的长白山深处,若到红尘中不知该引起怎样的轰动。
这日冷香运功圆满已是黄昏时分,看荒原上仍是一片剑光,知是雪花婆还在练剑,便又合上双目,盘膝端坐在林中雪地,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方圆十里内的声音缓缓从冷香心头流过。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在这片天地,冷香迅速判断出这是一个陌生人,脚步还算迅捷。冷香未曾离开雪山一步,实不知自己的功力在尘世武林中已是罕有敌手,来人只是武林中的二流角色,如何能逃得过她的耳目?冷香听得脚步声奔雪花婆练剑的地方而去,便不再理会,雪花婆自会处理,用不着她费神。
过得约莫半个时辰,忽然从草屋方向传来一声长啸,冷香知是婆婆呼唤,便缓缓起身,轻摇莲步,奔向草屋,背后雪地上一片洁净,竟然连半个脚印也未留下。
进得草屋,冷香看到雪花婆盘坐在蒲团上,面前跪着一个三十余岁的精壮汉子,一身玄色劲装,背负长剑,心想这大概就是刚才的来人。
跪在地上的汉子更是吃了一惊,在自己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屋里竟然多了一人,忍不住抬头一望,却是个美如天仙的十几岁小女孩,在长白山严寒的天气中竟然一身单衣,尤其是一双赤足莹白如雪,看到冷香一双美目朝他打量,禁不住心中一颤,本能地低下头,心中连呼遇到仙女了,竟然没有勇气再望冷香一眼。
雪花婆看冷香在蒲团上盘膝坐下,以一种凝重的口气对冷香介绍来人:“香儿,这是长白派的疾风剑胡林,论辈分是我的徒孙啦,你不妨称他为师侄吧。”疾风剑胡林连忙爬上几步向冷香叩首:“侄儿见过师姑。”
冷香并不明白这些复杂的从属关系,端坐着并未还礼。雪花婆也懒得详细解释,只是吩咐胡林:“你把事情再对你师姑讲清楚。”
胡林鼓足勇气抬头面向冷香,一双眼睛不敢直视冷香俏丽的面庞,盯着冷香肩上垂下的乌黑发稍道:“求师姑救救长白派吧。三个月前,武林中召开论剑大会,我师尊接到邀请后亲自带十多名弟子前去参加。论剑大会评论了武林中各种剑法的高低和神剑的优劣,结果长白派的雪舞剑法和雪舞神剑均被评为第二。
谁知这竟然是一个圈套,他们早有预谋,逼我师尊展示雪舞神剑,师尊自然拿不出神剑。后来得江湖中朋友告知消息,我们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听闻太师祖白日飞升的传闻,我师祖又雷火焚身,猜测我长白派必有以武入道的方法,并怀疑必与雪舞神剑有关,故以论剑大会的方式引诱我们进入圈套,其目的就是为了雪舞神剑。
师尊听得消息,便不再理会他们的纠缠,率派中弟子返回了长白山。不料他们仍然不放过我们,由惊雷神剑东方一君为首,成立了所谓的追剑盟,各带精锐弟子,共计五百余名高手,追到玄冰城,逼我长白派交出雪舞神剑。
我师尊气愤不过,率众弟子出城迎战,结果是寡不敌众,再加上对方高手如云,我长白派三百余名弟子只剩下一百多人退回玄冰城。追剑盟得胜后气焰更加嚣张,逼迫我们七日内交出雪舞神剑,如果逾期不交就要灭我长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