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女子不停的重复道,她未施粉黛,长发披散,脸色比她那身着的白色单衣还要惨白。低头看着自己怀里尚在襁褓的孩子,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她将孩子抱的更紧了一些。
怀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伤心,他面无表情的伸手抓住母亲散落的长发晃了晃。
女子看着孩子的反应,要是往常,她早就欣喜若狂,毕竟,这孩子生下来就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也不太喜欢搭理自己和秦郎。想起秦郎,她更加痛苦,为什么,为什么要骗自己。
她以为他是自己的良人,是自己最终的归宿。隐藏了身份,忘记了过去,只想和他白首偕老。
他们在这里拜了天地成了亲,他说她是他唯一的妻。
只可惜,想起昨天在门外听见的话。“主子,夫人托我问你何时归去,她和孩子们在家里日夜期盼,只希望你尽快将那奇物取回。”
回答他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那个男人秦郎,迟秦年。
“哎,这秋意晚实在不好对付,成了我的女人,生了孩子,还是没有半分要开口的样子。”
“这,属下回去要如何向夫人禀告。”
“跟她说再等等,实在不行就…”
她不想在听下去,匆匆离开。
原来,他早知道自己是那医仙谷的秋意晚,竟是为了那奇物而来,哈哈,哪有什么奇物,自己当年要脱离师门,师门里对外宣称她偷了活死人生白骨的奇物,引来了大批人对她的追杀。
以为自己可以幸福,可那却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哪是什么妻,是妾,哈哈,自己的孩子…是那让人不耻的庶子。
这月牙国,只许一妻一夫,除了极其特殊的情况,允许纳妾,但那庶子,受人轻视。
秋意晚看着怀里的孩子,孩子,我还有孩子,她擦干眼泪,小心翼翼的掰开那孩子的手,握住那软乎乎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不经意间,她碰到了孩子的手腕。唇瓣顿时停住了。这…她毫不迟疑,伸手给孩子把脉。
竟然中了毒,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女子两眼无神,呆滞的坐在那里。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摸向自己的手腕,果然不出意料,她惨笑一声。
这毒,会是谁下的?是迟秦年,是他的夫人,还是…想不出来,也没有时间在想下去。
秋意晚运功将孩子身上的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将自己的功力传承给了孩子,本是慢性毒,但两份加起来的药性太强,她痛的弯下身子,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她眼睛半睁半合,气息微弱,虚弱的靠在床上。
她闭上眼睛,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必须安排好孩子。
一男子拿着一束花走了进来,他气度不凡,玉树临风,身着身着锦衣华服,有着一副好相貌,浓密的眉毛,眸色如暖玉,蕴含着款款的深情,高挺的鼻梁,嘴角含笑。
他看见屋里的狼藉,大吃一惊,忙放下手里的花,冲过来,双手抱着秋意晚的肩膀大声道:“阿晚,这是怎么了,我去找大夫。”
秋意晚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眼里满是慌乱,这慌乱,是真,是假,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可笑的奇物?
她也不在去想这些,与我何干?自己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她看了男子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秋意晚感觉男子的手臂僵住了,她看到他要迈出去的脚也收了回来,她压下眼底的嘲讽,软声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能说,但是现在我已时日不多。”
迟秦年大惊,握住她的手,秋意晚感觉他的手在颤抖,无所谓的想,这是怕我现在死了,说不出秘密了吗。
她低头逗了逗自己怀里的孩子,看着他道:“我就是那偷了奇物的秋意晚。”迟秦年捂住了她的嘴,慌慌张张道:“这…这不重要,我去找大夫。”
秋意晚挥开他的手,看着他,看他表面平静,眼底却充满了渴望,她的声音仿佛拥有了魔力:“你想不想知道那奇物在哪里?”迟秦年呆在了那里。
秋意晚拍了拍怀里的孩子,示意他离得近一些,在他耳边说道:“我将那藏奇物的位置用秘法绘制在了孩子背上,十八年后就会显现。”
迟秦年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为什么说,为什么告诉我?”
秋意晚朝他一笑,宛如初见时的那样,那么的美,如同秋日里的红叶,激情似火,炫美夺目。
她仰头吻上男子的唇,然后分开。鲜红的口脂沾在了男人的唇上。
“因为…我爱你。”才怪,在我听见那段话了,就不爱了,我要你,照顾我的孩子,直到他安全长大。我要你,用你的资源,去培养他。
她看着男人唇上的一抹红,满意的笑了。中了她的毒,以后就不需要再有别的孩子了,自己的孩子就会好过一点。
她亲了一口孩子的脸,缓缓说道:“这孩子以后就叫做长夜吧。”本想留给你起,但,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