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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不说话(上)(1/2)

阶下,一把黑伞被大雨压得几欲断折,伞下的人牢牢捏住伞柄,拎着保温桶一步步从湿滑的阶梯走上来。

在他放下伞,露出眉眼的那一瞬间,左思呆愣在原地,目光无法从他脸上挪开。

然而对方收伞的动作并未停顿,只是淡淡地扫了左思一眼,把伞放进伞架,与左思擦肩而过。

左思凝视他的的背影,指尖紧张的攥进掌心。

“认识?”邹木易问。

左思没有回答,直到男生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把身子转过来。

“我们走吧。”

男生左额上贴了一条创可贴,不过无碍别人被他的面部和身姿吸引。他的发梢还带着外面的水珠,眉眼里也浸润着露气,这使他身上刚硬的线条稍微柔和一些,眼珠和发色比平时更深,像浓墨染就,皮肤是健康的油麦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看起来很凶。

“哎呀,晏铸!”抱着文件夹的年轻护士开心地走过来,她眨眨眼睛,“给护工送晚饭?”

晏铸自听见有人叫他的那一刻起嘴角就露出细微的弧度,堪称冰雪消融后的那抹鲜绿,整个走廊都变得明媚温暖。

看热闹的众人发出满足的叹息:小伙子早这么笑多好,真好看呐……

“曹姨辛苦一天了,我来换班。”

“那你快去吧。”

“好。”

曹春梅是晏铸请的护工,专门料理他的母亲。

“要是换做我,早就崩溃了吧……”

母亲昏迷不醒,卧床将近半年,他父亲在他还未懂事时就去世了,年仅十五岁的晏铸一边完成学业一边工作赚取医疗费用,虽说学校体谅他家状况允许他上半天课,但也够他受的了。

同龄人在做什么呢?

护士颇为同情地叹口气,走回病房。

“曹姨,”晏铸打开房门,对坐在板凳上看电视的中年女士说,“吃饭了。”

曹春梅看到救星般呼出口气:“总算来啦!”

她站起来一把接过晏铸手里的保温桶,面容亲切地问:“你吃了没有?外面雨下得很大——哟,淋湿了,快去卫生间弄一下,别感冒了!”

晏铸笑着说:“我会注意的。你去休息室歇一会吧,这里有我。”

曹春梅打个哈欠:“那好,我先去吃饭,你陪你妈妈说说话。”

晏铸点头。

送曹春梅出去后晏铸关上房门,屋里比外头要热,他脱掉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

她静静地沉睡着,皮肤蜡黄,两颊深深凹陷下去,骨瘦如柴。

晏铸走近她,细细检查一番,按例嗅了嗅她周身的气味,发觉没有异样——曹春梅这个护工请得还算适当,做事比前两个人都要踏实,没有敷衍和虐待。他放下心来,手指轻柔地拨开她额上细碎的绒发,俯下。身子,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黑色细窄的编绳被金属项坠拖下来,晏铸睁开眼睛,离开母亲,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那是一个圆形项坠,玻璃球般大小,下端有一个按钮。晏铸把它按开,里面藏着一张少女的相片。

照片很模糊,只有头脸。她展颜笑着,眼眸里写着狡黠与自信。

这是她在人前的笑容,私下里的小动作以及只有面对他时才会展露的羞赫与不安他没有办法拍下来,只能印记在脑子里。

“……左思。”

如此不堪的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你……

左思……

左思。

印着蓝色郁金香的床单上洒染有斑驳的血,床头柜上那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水晶鸭子静静地凝视着窗外。

程江新买的裙子被扯得七零八碎,窄小卧室里的气味难闻得令人作呕,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被揍得太狠,后脑勺沉得似乎要压穿床板砸到地上去。

他这回纯粹在对她施行暴力发泄。

中间有好几次程江以为已经被他弄死,结果又反复痛得苏醒过来。她感觉,她连害怕的气力都没有了。

事后,他道了歉,温柔地为她包扎伤口,并且临走之前还亲吻了她的嘴唇——他的唇瓣那样柔软缠绵,完全感受不出这是怪物的嘴唇……他还是留有余地的,没有用拳头攻击她的脸,身上的伤痕大多是用刀子和牙齿弄出的皮肉伤。

在他说出“对不起”的那一刻程江已经原谅他,更别提临走前他所施展的那个吻了,所以程江现在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今晚的工作该怎么办,她该怎样向左思解释她这满身的伤痕。

她有点想上厕所,一动才发觉脚踝还被绳子和床尾铁架捆在一起。她动不了了,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解开绳子。

客厅传来开锁的声音,很快她的爱人提着饭盒走进来,面容关切地坐在她身边,动作轻缓地把她扶起来,让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小程,我给你买了粥。我喂给你吃,你原谅我,好不好?”他低沉的声音极具魅惑力,说老实话,程江感动得有点想哭,她抿住嘴唇,轻轻点头。

恋人松了口气。揭开盖子,把粥吹温,一勺勺喂给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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