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波罗，你干什么——！”几乎是一瞬间，波鲁那雷夫就从短暂的僵硬中清醒过来，条件反射的叫出银色战车将闪烁着冰冷锋芒的剑刃对准迪亚波罗。

“给你看点东西。”迪亚波罗将一侧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随手推开银色战车的剑，随后倒抽一口冷气，“嘶……”

他的手指裂开狭长的伤口，有殷红的血淌下，血珠滴落到地毯上，被他飞快的用纸巾卷住圈紧止血。

“……”他微微皱眉，将页面打开来递到波鲁那雷夫眼前。

“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这是、什么？”

“没看懂吗？所有与你有关的人，参与追杀你或者被你联系的家伙。”

“我知道！！我是问你总结这个干什么！！！”

“清除。”

“……清、除？”

“清除。”他拿回了电脑，在他面前点开了一个人的资料给他看，“所有知道你、寻找你、发现过你的痕迹的人，都必须要清除。”

“这是，最安全、也最保险的，将你的痕迹擦除的方式。”这是最安全的，保护你的方式。

“……你疯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那里面，有多少人？”

“排除你那边漏掉的已经证实的，总共有50人。”

“全部？”

“是的。还有与你接触的，拍过你照片的，与你闲谈过的，治疗接诊你的，这些人总结起来应该有200人，怎么了？”

“……迪亚波罗。”波鲁那雷夫长长吐出一口气，“你这个恶魔。”

—

诶。

发生了、什么？

银色战车的剑完全抵上自己的喉咙了。

……嗯，虽然能用绯红之王躲开，但姑且还是先问一句好了。

“波鲁那雷夫，你对我的做法有什么不满吗？”你不喜欢吗？

“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不满啊。”波鲁那雷夫目光沉沉，“下地狱去吧！迪亚波罗！！！”

“绯红之王。”

他不喜欢呢。

不喜欢啊。

……那就、改变吧。

—

痛、又不痛。

像什么东西被打碎后重新拼合，数据流被打散后重新编写，骨头被打碎后由其他物质浇筑。

精神上的裂缝越加扩大，最后变成了一道门，门前门后分别是我与迪亚波罗。他缓缓闭上眼，门水平翻转，我从沉睡中醒来，揉揉眼睛微笑着苏醒。

硬要形容的话，类似于裹在果冻里的两个椰果被搅动，然后用勺子挖出一块再用另一块填回去的感觉。又像两个塑料便当盒叠在一起，然后突然拆开又翻转一下位置的感觉。

我与迪亚波罗，是共同体。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不过是看谁占的分量大而已。

迪亚波罗在表层，我在里层。类似于蛋糕外的奶油与蛋糕胚。

如果，我们共同判断这个蛋糕不够合口味的话，就会改变。

原来的蛋糕胚变成了奶油，奶油变成了蛋糕胚。

我、成了最外层的人格。

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

……那就是我更喜欢波鲁那雷夫了算不算？

嘿嘿。

—

嗷！绯红之王你又打我！

不皮了不皮了电脑给你电脑给你，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下子杀那么多你很难搞找不到接手的人所以松手松手好痛好痛耳朵要被揪下来了好痛呜呃呃呃——

好、好嘛，我再想其他的办法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