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习惯了。”从大学开始就从事这个专业，接触这个味道早就熟记于心了，就算一开始再怎么不舒服，长年以久这么累积下来，再怎么矫情也适应了，否则连最基础的那一关都过不了的话，还谈何继续往下学，怎么做一个牙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这个专业跟法医那些人也有异曲同工之意，反正都是要适应一个味道，大致上来说……也差不多吧。

不过确实也有些人比较敏感，不太受得住，原凌是知道这个的。况且上次她就有发觉对方好像有些排斥来诊所，原先以为是害怕补牙的问题，现在看来，好像这个味道更难以让对方接受一些？

“你不舒服？那么……这样会好一些吗？”

正努力压制不适的白萧听得对方柔和的嗓音，抬头一看，就见得私人诊室的房门被大敞开来，原凌站在门口望着她：“关上门的话味道会有点聚集，不太容易散出去，不过我现在把门给拉开了，估计待会儿味道就没这么重了。”

本来这个门是为了给医师开空调不至于散出去，怕她们觉得热的，原凌倒是无所谓，既然对方受不了这个味道，开会儿门倒没什么问题，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偏头看了一眼时间，对矮凳上休息的白萧道：“现在时间还充裕，你可以先适应适应，待会儿感觉差不多了就和我说，我先给你检查看看。”

现在她终于知道上一个人为什么会完成得那么快了，也许冥冥之中老天爷真的有给你安排好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比如上一个提前了半个钟完成任务的老太太，再比如下一位对气味敏感，需要给时间适应的小姑娘白萧。

上一次对方洗牙时就费了那么长时间的记忆涌上心头，原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微微在心底叹了口气，想着还好对方约的是十点到十二点，后边没有再预约其他人了，那么如果弄不完的话她牺牲一下自己的午休时间为小姑娘加加班就行。

刚这么想着，原凌转身想离开，就觉察到自己的衣角被人轻轻拉住：

“我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先开始检查也没问题的。”

其实刚才对方将门拉开的一瞬间外边便涌进来了不少相比之下没有那么难闻的气味，白萧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况且现在也在通风了，感觉没什么问题。

声音软乎乎的。原凌眨了眨眼，而后低头看了小姑娘一眼：“嗯……你随我过来。”同时在心里一阵后怕，而又有些遗憾。

还好还好，这小姑娘是她客户。

她转身带着人来到后边，拍了拍躺椅：“来，躺下吧，我调一下位置，先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