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宴宜终于搞定了傅子逍,松了口气。言和这小子不知道搞什么,非让她要把傅子逍签下来,她暗自腹诽。实际上她现在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傅子逍给她的感觉很复杂,虽然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少言寡语的年轻人,一个很有才华且气质独特的歌手,但是女人的本能让她隐约嗅到一股危险的味道,尤其是她现在马上要做母亲了,对于身边人的保护欲直线上升。
她摇摇头驱散自己的思绪,言和虽然年纪小,但是从没看走眼过,除了饶柯----那只是个意外----尽管饶柯不是个好人,但是没有人能否认饶柯的才华和给他们带来的商业价值。她应该相信言和,更何况言和背后还站着可靠的兄长,有柳时坤和言弈给他撑腰,总不会吃亏的。
明天带着傅子逍去见一见言和,她也该交接一下工作,回家休几天假了。她想。
“您好?”柳时坤给言和掖了掖被角,夹着电话转身出了卧室带上了门。“我是柳时坤。”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应姐?”
傅子逍搬完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助理小于颠颠的举着电话叫他下午去趟公司,应姐要和他讨论一些细节,还要带他去见总监。当他到会议室的时候应宴宜已经在那里了,手里举着电话在和那边的人说些什么。
应宴宜示意傅子逍先坐,然后冲着电话那头简短的说明了一番,柳时坤那边低沉的哦了声“那真是不巧,现在言和不太方便接电话,我等下告诉他,可能要之后再安排他们见面了。”
应宴宜掐了掐眉心,问道:“言和没事吧?”
柳时坤眉头一挑,反问道:“怎么回事?”
应宴宜一手揉着眉心,舒缓的语气说道:“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她说,“前几天影视部的方悦签了《痴狂》,打算赶工一部寒假档电视剧,带着一群小演员来找言总监,说想插进来几个演员唱主题曲,指名要言总监亲自跟进,可是何新叶那几个小演员五音不全的厉害,几个人耗在录音室里耗了几天,完工之后方悦就非要带着一群人去“放松放松”,实在推辞不过,言总监就让我先走,他一个人跟他们走了。”
柳时坤啧了一声,“这个方悦看来是皮痒了。行,我知道了。放心吧应姐,他就是有点发烧,已经吃过药了,有我看着呢。你现在还没出三个月,这些烦心事儿就交给我吧”
应宴宜合上电话,桌子那一头的傅子逍坐得笔直,窗格上的阴影斜斜的落在他的侧脸上,他的目光好像沉淀在窗外虚空中的某一点,好像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所觉察。
应宴宜在心里赞叹了一下他的定力,这种气质的确是独一无二,又为他被忽视的过去感到惋惜起来。她抱歉的告诉傅子逍言总监生病了,今天的会议恐怕没办法正常进行,只能看看明天言和的情况再决定时间。她十分无奈,可能经历今天这么一出傅子逍不会对这位新负责人有好印象,可是她又为言和感到不平,因为言和的能力她是最清楚的。她只好说:“我马上要离职一段时间,你的后续工作会交到言总监手里,言总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专业。而且他的性格也很好相处,你会喜欢他的。”傅子逍不置可否,他本来也不怎么有兴趣见人,而且生性少言寡语,闻言也只微微颔首。
直到应宴宜安排小于带他去看他的新录音室,介绍录音师和制作人给他,傅子逍的精神才振奋起来。
晚上九点多,言和才慢悠悠的醒来了,他把额头上的毛巾扒拉下来,吃力的翻身去按台灯。
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按回被子里,顺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啪一声打开了灯,言和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柳柳?”
柳时坤站在床边瞪他,“醒了?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少沾酒少沾酒你是不是没记到心里去?知道昨晚多少度吗?就穿一件薄t美得你?谁灌你酒了?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我没喝多!”
“还敢狡辩?你那酒味儿差点熏我一跟头!要不是人出租车司机给我打电话我看你能冻死在外面!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劝你好好说实话,我再考虑是不是从轻发落你。”
“是影视那边的那个方悦!那傻帽!他那边新接了个什么剧要做ed来找我,带了几个新人,太能喝了!我屁股还没坐稳呢就开始灌我!但是我真没喝多少!到后面我都装醉了!”言和撇了撇嘴,剩下的事儿他还没说呢,从博艺娱乐才跳槽过来的导演方悦昨晚邀他谈事情,谈到最后醉醺醺的,手也不太规矩,色眯眯的眼睛一直粘在他身上。他借口说要走,方悦一直抓着他,手腕都给他抓青了。后来他情急之下借口上厕所落荒而逃,外套都落在包间里了。
柳时坤一眯眼睛,他和言和认识的时间的太久了,不脱裤子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很明显言和就是有事儿瞒着。他捏起言和的手腕看了半天,逼问道“还不说实话?以为我看不见呢?你手腕上这是什么?谁敢这么大力气捏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