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弈正打算开口还要说些什么,楼道口又传来了几个人声。言弈一愣,转头看去,不由得往前迎了几步。
“外公,您怎么来了?”
一个两鬓花白但精神抖擞的老头子拿着手杖,由一个年轻人带着几步走过来,老头子拿着手杖的冲着言弈点了点,中气十足:“你们,这么大的事,竟然想瞒着我!”
言弈抬眼扫了一眼老头子旁边的年轻人,那是他以前安排给老爷子的司机。老头子气哼哼的用手杖敲了下地板,训斥道“耍什么威风?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欺上瞒下?快带我去看看我的宝贝外孙,听说他病得厉害?”
言弈只好恭敬地替老头子拉开门,老头子几步走到言和床前,看见言和酡红的面颊和眼角未干的泪痕,心疼得不行,连连叹了好几口气,用手心在言和打点滴的那只手的手臂上缓缓摩挲,又去拨开言和额头上散乱的额发,来回间惹得言弈只担心又病倒一个,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老头子请了出去。
“外公,您去看过时坤了吗?”言弈领着老头子往重症室走过去,Lisa和傅子逍跟在他们后面。
只听老爷子哼了一声,说道“来之前,医生跟我通过电话了,已经没打紧了。不过这次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又说,“我的儿子,且不能这么脆弱,命大着呢。”
傅子逍听见这句,整个人一僵,脚步顿了一下,当即落后了Lisa半步。
Lisa瞧见傅子逍困惑的神情,微笑着说,“怎么了,傅先生?”
傅子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柳先生。。?”
Lisa瞧着他的神色,恍然了什么似的跟他解释道“啊,傅先生一定很疑惑吧?柳先生其实是言总外公的儿子呢,说起来,言家兄弟俩还要叫他一声舅舅呢,不过他们一起长大,总觉得叫舅舅会很奇怪,平日里不这样称呼罢了。”
傅子逍神色微怔,Lisa见状抿嘴笑了一下,“啊呀,每次为别人讲解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好有趣哦,啊,我是说,傅先生之前一定也误会他们的关系了吧?”
傅子逍的内心其实已经不只是惊讶了,甚至可以说是在翻江倒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言和,柳时坤竟是这种关系,怪不得他们如此亲密且旁若无人,原来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情感坦坦荡荡,根本无惧任何谣言。是他一直用着庸俗的眼光来看待别人,听了一些闲言碎语便信以为真,如果不是今天这个巧合,他就可能永远误会下去。他仿佛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在刑场上突然等来了赦免文书,突然地重获新生,狂喜淹没了他。
再一次路过走廊上那盏忽明忽灭的冷光灯,傅子逍用手掌抵住额头和眼睛,低低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