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天气多变，白日晴朗，傍晚却乌云密布。黑云阴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林中湿闷，虫子四处爬动。

柳晓晓边享用饭食，边指使天蛛风蜈驱赶普通虫豸。琉璃收拾碗筷，而后没了踪影。

柳晓晓坐在门口，光线昏暗得让她几乎看不清周围景色。她等了许久不见琉璃回来，小地图一查，发现琉璃与她不过三丈距离。

柳晓晓：……

她看向十米外的树叶，暗色下一切正常，寻常人难以发现后边藏着个影卫。柳晓晓看了半晌，知琉璃不会主动下来，唤道：“琉璃。”

黑影轻巧落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琉璃垂着头，等待柳晓晓的命令。

柳晓晓起身，朝屋内走去，“进来。”

不点烛灯，柳晓晓径直走向床榻。屋里比外面更为漆黑，柳晓晓一时不察，险些绊倒。琉璃眼疾手快，扶住她腰身。

柳晓晓唇角微勾。她前世便是个弯的，如今接受起琉璃来，就像鱼入水那般自然。何况琉璃对她忠心至极，让她满意不少。

柳晓晓顺势反握琉璃手腕，将她扯向床边，“睡觉。”

琉璃一僵，回道：“姑娘，属下守夜。”

柳晓晓力气不减，“我想我昨天说过，我不需要人守夜。”她意思意思拉着她的手往床上扯，量琉璃不敢反抗她，“天冷，我想抱着你睡。”

“姑娘……”琉璃心说这不合规矩，又知公主会说出“她便是规矩”的话来。明明她是一介影卫，怎的公主这两日对她逗弄频繁。

“不愿？”柳晓晓问，对琉璃的否认置若罔闻。她抱住琉璃身子，头正好贴在琉璃小腹。柳晓晓就这样拉着，撒娇道：“不管，我要琉璃陪我睡觉。”

琉璃不知该作何回应是好。柳晓晓也不急，慢慢陪着琉璃耗。最终琉璃做了一番长久的思想斗争，才缓缓从牙间吐出一个音，“……好。”

柳晓晓露出得逞的笑。

琉璃规矩地躺到床上，直挺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受什么酷刑。柳晓晓躺在里面，伸手抱住琉璃手臂，明显感到后者又是一僵。

“明明之前你抱我都不会这样的。”柳晓晓委屈道，“你嫌弃我？”

琉璃没听出柳晓晓是故意，茫然无措道：“不，属下只是，有点不习惯。”

这哪是有点，分明是完全不习惯。柳晓晓娇哼一声，不仅抱住琉璃手臂，小小腿也勾到琉璃身上。琉璃绷紧了身子，生怕吵到柳晓晓。

柳晓晓看着黑暗中隆起的轮廓，想象昨夜那人白皙身子，平日被紧缚的胸脯。又想到或深或浅的伤疤，不禁有些心疼，轻声道：“不用那么紧张。”

屋中响起琉璃淡淡一声是。

柳晓晓内心叹气，一个念头闯入她脑海。她松开琉璃手臂，手指伸进琉璃亵衣，感受到琉璃更是紧张。

她咯咯一笑，指尖慢慢向下，滑过肚脐，就要去到更私密的地方。柳晓晓感到琉璃强迫自己规律地呼吸，腹部的紧张度却再上一个层次。

忽的柳晓晓手指调头，回到肚脐眼的位置。指尖轻轻刮挠，琉璃腹部放松些许，柳晓晓却没听到预料中急促的笑声。

柳晓晓疑惑道：“诶，不痒吗？”

琉璃心中松了口气，回答：“属下有经过训练。”言下之意是克服了。

柳晓晓画圈的手指停下。真不知影卫训练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连本能都要除去。要是她被做这样的巡逻……柳晓晓瑟缩了身子，她一点也不想想下去。

调戏完自家影卫，柳晓晓心情甚好地为琉璃掩好亵衣。她重新抱住琉璃手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琉璃始终保持清醒。她一动不动，安静当着公主的睡枕。尽管公主说不需要她守夜，她也不会擅自失……

琉璃再次僵在了床上。

“嘻嘻。”耳边是佯睡的柳晓晓的坏笑，脸上还残留柔软唇瓣亲吻的触感。琉璃听她家变得恶趣味的公主说道：“睡吧。之前逃亡那么多天辛苦你了，不要强撑。”

“属下不辛苦。”琉璃还有话未说完，公主幼嫩的食指按在她的唇上。她听见公主挪动的动静，耳廓传来温热的呼吸，“别逼我用蛊让你睡下。”

一种奇怪的感觉传遍琉璃全身。琉璃想自己明明受过了训练，不该出现这样的感觉才对，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

因为做这些的人是公主吗？

柳晓晓看琉璃似乎出了神，不满地舔了下琉璃外耳。她抱着的人身形一个战栗，引来柳晓晓银铃般低笑。

“别让我再说一遍啦。”柳晓晓保持着靠近琉璃耳边的动作，语气婉婉，“晚安，琉璃。”

柳晓晓恢复先前的睡姿，乖巧地睡下。

听着柳晓晓轻浅的呼吸，琉璃确定自家公主这回真正睡着了。她却心如擂鼓，耳朵与脸颊残留温热触感。

她家公主……

琉璃没敢想下去。

琉璃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眠。

接连数月，柳晓晓对琉璃采取每日调戏的政策，从早起亲亲到午睡吃豆腐到晚上抱着睡，时刻坚定着撩妹决心。

什么同吃同睡，一并招数都用上了，就差时刻挂在琉璃身上和她成个连体婴。然而后者不为所动，直到数次琉璃欲言又止。

柳晓晓奇怪道：“琉璃，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她看到不止一两次，好多天了，琉璃偷偷瞧她，好像要说什么又不肯说。

琉璃微讶，垂头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柳晓晓心里吐槽这不就是要她“说来无妨”的保证，“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