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城外土地庙

小高已经走了，但萧泪血没有走，他知道这个土地庙里有第三个人。

他在等，等这个人出来，这个人既然没有偷袭而是释放了气息，显然是有事情要说。

这个人是李寻欢，李寻欢同卓东一起看了院子里的老人。知道了萧泪血是顶级杀手，萧泪血也要来杀卓东来，这是他不能允许的。所以他来了。

烛光很暗，黄色的蒙着李寻欢的脸，头像是梦里窥视一般。李寻欢借着烛火打量着这个第一杀手，他看起来病的很重。想到这李寻欢也不禁笑了笑，自己有一天也这样形容别人。

他的头发很黑，连一点花白也没有，用一条布条捆着，衣服也是灰布做的，既不合身，手工也不好。连手里的箱子也陈旧又平凡。

但李寻欢知道眼前这个人很危险，这是高手间的共识。

萧泪血在看到李寻欢时，饶是处变不惊，也波动了眼神，这个人好像卓东来，但他绝不是卓东来。

像的是外表，差别的是灵魂，他看起来很干净，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纯粹，这样的人此刻却如同开封的宝剑一样，凛冽的，摄人的光华，这光华如此锐利可以撕裂黑暗，带来光明。

李寻欢看起来很苍白，精神却很振奋。 他的眼睛里有着火焰，这是棋逢对手的激情。

“我知道你要杀卓东来。”李寻欢说说：“要杀他不容易。”

萧泪血看着李寻欢，就像是一块木头。

李寻欢盯着萧泪血手里的箱子，突然笑了：“你要杀我，至少也得先打开你这口箱子，在我发射出飞刀之前，就打开这口箱子。” 他的飞刀已经也在他的手里，随时准备发射。

电光雷火之间，飞刀带着无上的光华已经出手，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但小李飞刀仍是例不虚发。

萧泪血的箱子没有打开，他已经打不开了，飞刀已经插进他的肩膀。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没人能够躲过他的飞刀，萧泪血的冷汗下来了，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李寻欢的对手。

"你怕死" 李寻欢摸着飞刀问，"你杀了不少人"

"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被别人杀死"

李寻欢沉默了一会，他不喜欢把杀人作为职业的人，他心肠很软，即使他杀得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在他们死的那一刻，也让他感到痛惜，所以他极其不喜欢把人命当做生意的人。

"杀人者人恒杀之，我既然放过你，你是不是也欠了我一条命，我是不是也可以订一个契约" 李寻欢的话又急又快，似乎没有给萧泪血考虑的机会。

"是" 萧泪血低下了头，能活着没人想死。

"我要你放弃追杀卓东来，否则下次飞刀就不是插在你的肩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