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鹤鸣对不能吃、不好吃的东西兴趣不大,看了两眼就移开了目光。
这会宿舍没人,祁鹤鸣正好可以拿出他刚买的奶糖来尝尝味道。
刚刚拆开包装袋,祁鹤鸣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面不改色的将糖迅速收进校裤口袋里,然后摆出十足的架势在那里欣赏花花草草。
推开门,贺泽就看到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站在阳台上看他养的药草,他眉心一跳:“你……”
听到声,祁鹤鸣微笑转身想和新舍友打个招呼,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怎么又是你?!”
贺泽心说这话该他来问你。
祁鹤鸣怎么也不相信这也是巧合。
他总觉得他可能被他爹坑了。
但他想不通怎么贺泽家里也会默许他来平行班。
贺泽就倚在门边抱胸看着他,有些过长的墨发竟平添了几分柔和,加上这人又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倒是少了许多锋芒:“哪张床?”
祁鹤鸣指了指鱼头哥的下铺。
然后就听到了贺泽的一声粗口。
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测:“你睡我上铺?!”
贺泽臭着脸点了点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冤家不聚头,但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同一张床,这还是巧得让人觉得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最后都当做没看到对方一样,该干嘛干嘛去。
其实他俩倒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件事以前都没怎么接触过,就是那件事太尴尬了,而且两个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的人又因为这种事进了平行班,都有些不爽。
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俩谁都不觉得自己有错,都在等着对方道歉。
祁鹤鸣有午睡的习惯,而每天捧着热水杯的贺泽显然也是个很养生的人,他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盯着上方因为贺泽的动作而微微摇晃的床板,慢慢的,长叹一口气。
上铺的动作一顿。
贺泽掀开灰底鱼头花纹的被子,一脸冷漠的躺了下去。
今天中午居然只有他们俩,想来另外两个舍友也是不着家的性格。
啧,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
贺泽摇了摇头,下床时看到被学校广播的起床铃闹醒的祁鹤鸣坐在床上无动于衷,柔软的短发睡了一觉后翘起一抹出格的弧度,而一向注重外在形象的主人却还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显然睡懵了还没清醒呢。
贺泽挑了挑眉,这模样倒比清醒时可爱多了。
“快上课了。”
只是进了个平行班,贺泽又不觉得是多大点事,何况未来一年还是舍友,没必要闹得太难看。他都收拾好要出门了时看到祁鹤鸣还懵擦擦的坐在床上,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祁鹤鸣扭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空洞无神的盯着他,半晌,点了点头。
然后又扭回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跟没了魂一样。
他跟祁鹤鸣关系又谈不上好,出于人道主义提醒了一下就算了,贺泽没管那么多,抱着他的热水杯出门了。
早点去教室还能抢一波热水,晚了就只能等下课再装了。
不知道是不是祁鹤鸣那呆滞的模样太有毒,跟他人设太不搭,贺泽回到自己位置上时还频频往门口瞟。
“哟!泽哥你看啥呢?魂不守舍的,来,跟爸爸说说看上哪家姑娘啦?爸爸给你说亲去!”坐他旁边的钟榆嘿嘿一笑,伸出中指把快滑下去的眼镜捅上去一点,搂住贺泽的脖子道:“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哥哥我吃点亏当一回你爸不算啥!”
贺泽笑眯眯的扣住他的手腕,然后突然用力一掰,将钟榆搭过来的手臂翻转,然后另一只手用力一掐尺骨鹰嘴与肱骨内上髁之间凹陷处的小海穴,整个教室就听到钟榆的惨叫声。
“谁是谁爸爸?”
“嗷!痛痛痛——你是爸爸!爸爸我错了,别别别、快松手!啊啊啊爸爸不要啊!人家害怕!嘤嘤嘤,人家痛痛啦!”
贺泽给他这百转千回的惨叫声恶心得额头上青筋突了突,他刚想骂这蠢货不就是掐个麻筋吗哪里痛了?皮糙肉厚还好意思叫?然后就看到祁鹤鸣一脸意味深长的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贺泽:“……”
祁鹤鸣看着他,默默地站远了些。
他突然觉得许弥弥的话还是很对的,他要跟这个基佬离远一些,不然哪怕他还是直的,别人看着也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