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又是一阵爆炸声,震得整个楼都在地动山摇,小狐狸瑟缩地又贴近沈道士几分,听着爆炸声一波接一波连续响起,害怕地伸爪拍了拍沈道士的下巴。
纸鸢仍在尽职尽责担任着传声筒,只是爆炸声比它还频繁的出现,反倒没有那么吵了。
狐墨更用力地拍了拍沈丘寒的下巴,甚至用脑壳撞了撞对方,示意赶紧想个办法,要么就起床要么就解决掉纸鸢,否则再这么吵闹下去,万一结界真的被对方炸了一个口出来,看楚天命的架势,怕是要拎着剑来杀人。
沈道士被他蹭的下巴痒痒,闷声哼笑了两句才睁开眼,使劲蹭了蹭狐墨的头顶,手指一点把小狐狸变回了人形。狐墨躺在他臂弯里愣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脚一抬就要跑,被对方摁住了,还一翻身将狐墨****,被子一罩把两个人全裹进了黑暗中。
狐墨只感觉黑暗中脖颈一疼,被对方吮过的皮肤又湿又热,惊得小狐狸满脸通红,暗自庆幸这是黑暗里,不会被看去。
沈丘寒亲了一口之后,就趴在狐墨肩窝笑得浑身发抖。被窝外像是另一个世界,纸鸢目睹了他俩滚进被子里的场景,现下正在更疯狂地叫喊着,什么白日宣淫不知廉耻云云,它骂的越欢,沈丘寒笑得便越厉害。
狐墨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只好老老实实僵在原地,感到沈丘寒的手顺着他衣襟探到了胸膛**上,才连忙摁住,不让对方再得寸进尺。
紧跟着,狐墨耳垂被轻咬了一口。
沈丘寒小声问他:“早上干什么去了?”
狐墨张张嘴,喃喃说了句没干什么,反倒胸口被用力一抓,他连忙改口:“吃东西去了。”
“是么……”沈丘寒的手往下探了探,摸到了狐墨的肚皮上,原本平坦的上腹鼓出来一小块,证明自己的主人所言非虚,沈丘寒又是一笑。
他又问狐墨:“什么时辰了。”
“……嗯,可能是巳时了……”狐墨舔舔嘴唇紧张道,用力推着沈丘寒的手,小声回道,“很晚了。”
“不晚。”沈道士收回手,压着他亲亲左边亲亲右边,偶尔还用牙齿咬来咬去,把狐墨逗引得一直在哼唧,“反正他们不能进来。”
咦,为什么?
对方知道他好奇,已经自己主动解释道:“若是以前我是不敢改结界部署的,我之前道行不够,就算改了也会被那老头强行突破。”
“也为此被打了好几顿,后来索性就放弃了。”
沈丘寒伸手摸了摸狐墨的脸,声音里透着一股大仇得报的快乐感:“但是如今不一样了,我突破之后力量已经跃了几层不止,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闯进来,他骂越凶越说明他无计可施。”
“所以我们今日想睡几点就睡到几点,”沈丘寒说道,抓着小狐狸的手像个小狗一样亲来亲去,亲得两个人出了一身薄汗。狐墨害怕他一会儿又要强行做些什么,连忙问他那纸鸢怎么办,老是这么吵也很烦人。
对方似乎是点了点头说了句也对,猛地掀开被子探了头出去,狐墨连忙往外爬了爬使劲吸了几口气,看沈丘寒对着纸鸢一个定身符和噤声符过去,那纸鸢瞬间哑了火直挺挺站在床边不动弹了。
结界外的爆炸声停了一瞬,更加疯狂地响了起来。
“嗯,索性不留着了。”沈丘寒拎着那纸鸢下了地,光着上身走到桌边,倒了两杯水出来,然后将纸鸢一把塞进了茶壶里。狐墨眼皮一跳,看着那茶壶彭一声飘出些蓝色烟雾,伴着滋滋作响的声音消散在了空气中,以及沈道士一派舒爽的表情拍了拍手说:“好了,解决。”
小狐狸皱眉思索着,总觉得这个发展十分的眼熟,他看沈丘寒走回床边又想躺下,连忙松开了被子缩到角落转移对方注意力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对方嗯了一声,说就只是想这么做。
狐墨:“但是你之后还要回去上课,惹恼了你师父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沈丘寒往凌乱的被子上一躺,长出一口气说道,“但是很爽。”
“以前这老头逼我练功的时候,从来不顾到底几时,经常冲进结界就是一顿打,然后逼着我起床。”
“无论我是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落到他耳朵里觉得不如意了,大半夜也可以进来一顿好打。”
“几个师兄弟偷了东西故意藏到我这里,他明知道不是我,也得当众罚我。”
“哼哼哼,”沈丘寒枕着手臂,闷笑出声,“如今他进不来了,我哪怕写上万张楚天命从不知天命,他也看不见也打不到我了。”
说到这里他表情忽而狠厉起来,言说自己受的苦已经够多,若不趁着这次给足了下马威,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今非昔比,恐怕就算回去上课,也会面临着诸多刁难。
而狐墨蹙眉想的却是自己少年时,村里好几个孩子因为到了年岁,调皮又不听话,被家长打过好几次,二胖是其中的佼佼者。
某天二胖开了灵窍,在结界造诣上十分有天性,自己做了个结界封住了房间,站在屋里冲他爹娘叫喊说你们终于进不来了,连我偷写的字条你们也要看,还把我喜欢小花的事到处去说,我不要面子的吗?!你们若是不道歉,我便饿死在这里。
他爹娘笑了一阵以为他是闹着玩,后来才发现孩子是铁了心要得个道歉,又气又怒发现自己还闯不进去,最后求到老族长面前,闹得全村都在围观。
他想:沈丘寒这早上闹得一通,真是和二胖一个样。
只是二胖最后得到了父母的道歉,沈丘寒若是扛不住……
他扭头看了看还在震得剧烈的结界,忧心忡忡:恐怕会遭到更厉害的一阵毒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