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前，柯弋拉住傅正炀，问了句：“关于变异人的试验，算不算活体实验？”

傅正炀抬手按到他嘴上，眼睛往他身后的一处看去，大概等了有十几秒才松开手，“科研团队里又分成了两派，我们选择跟随的是丹伦斯，他会对每一个自愿进行药剂试验的人负责，也就是说，他会等药剂的成功率高于百分之九十才用到人身上，而另一派...”

傅正炀慢慢往前走，“就是钟国豪刚刚对你说的，以奥亚莱尔为中心，他们手下的二三组虽然是失败品，但依然会被指派任务。”

“奥亚莱尔和钟国豪有联系？”柯弋跟他并肩走着。

“不知道，在此之前，从未听过。”傅正炀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不过，你怎么会说16年初，春节前这个时间？”

最主要是这个时间说出来，钟国豪没有丝毫怀疑。

柯弋回头朝一棵树后看了眼，低声道：“本来也忘了，但是钟国豪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当时我在图书馆找书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那本图集，不过刚看完就被那层楼的管理员拿走了，说是私人的，我们学校图书馆的管理员我都认识，但他却是新来的，而且做了不到一个月就被抓走了，这事在我们学校还闹得挺大。”

傅正炀先是停下脚步笑了笑，后又往前走，大概是有些惊讶柯弋会说这么长一段话。

“被谁抓走的？”

“学校没有正面说过，但是学生之间都猜过可能是犯什么事了。”柯弋说，“不过目前看来，我倒是倾向于是钟国豪找的人抓走了他。”

“嗯。”傅正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丹伦斯一定知道炽丹花，但是他肯定也否定过关于这个花的某个提议，否则钟国豪不可能会认识他，还说出了古板这个词。”

柯弋抬手摸了摸下巴：“我想问问，你们注射的药剂，是丹伦斯研究出来的，还是奥亚莱尔？”

“都有。”傅正炀说，“我们被那疯子带走的时候，丹伦斯都偷着帮我们注射过Tr3。”

“二者间不会有什么冲突？”柯弋问。

“大概是有的，但还活着就不去想那些。”傅正炀说，“世界如此美好，何必自找烦扰。”

“宇宙如此美好。”柯弋纠正了一句。

“随便吧。”傅正炀耸耸肩。

钟国豪站在平地上看着前面一大片的探照灯慢慢隐进黑暗，嘴角露出了抹嘲讽的笑。

“老板，为什么要找他们？”长发男利落地收刀入鞘，眼底闪过一丝狠辣，“难道我的队伍还不能满足你的所需？”

钟国豪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纪宇啊，你就是太沉不住气，多点人替我们做些危险的事，不是挺好吗？”

“你知道我们不怕危险。”纪宇说，“而且，我要是真沉不住气，也不会让他们毫发无伤地上山了。”

“我知道。”钟国豪又取下佛珠在指尖捻动，“不过找他们合作，还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纪宇追问道。

钟国豪脸上的笑变得有些淡了：“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纪宇不发一言，就站在钟国豪对面跟他对视着，看得身旁的人慢慢戒备了起来，直到钟国豪突然笑出了声，这些人才松了口气。

“今年年初，我们去中医大抓人的时候，顺手拷走了监控录像，而录像里显示，图集放在书架最上层，只有这个叫柯弋的小同学拿到手翻过。”钟国豪看着远处说道。

“所以你怀疑他记住了图集里的内容，或者是和丹伦斯有联系，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放到身旁？”纪宇试探的问道。

“是，也不是。”钟国豪摇了摇头，“我本意并不想找他，毕竟他只是一个学生，跟我们所有行动都毫无牵连，可是他竟然在这么特殊的时候来到了这里，这是不是太巧了？”

“我们和奥亚莱尔的合作，被科研团队其他人发现了？”纪宇问，“难道柯弋真的是丹伦斯的学生？”

“他一定和丹伦斯无关，而这个合作被发现是肯定的事，国涛当初带着图集去找丹伦斯不就是为的让我不要插手这类试验吗。”钟国豪笑道，“可惜图集还没拿出去就被莱尔发现了，我们找他这么久，谁去想他竟然回了母校。”

......

“我想起来了！”柯弋突然说了句。

“想起什么了？”任超被他吓得脚下一滑，忙伸手扒住了旁边的树干。

柯弋拉了他一把：“想起来我为什么觉得钟国豪这个名字耳熟了。”

“钟国豪是谁？”任超一脸懵地看着他们。

“等会儿跟你说。”柯弋看向傅正炀，“那本图集的最后一页有一份名单，第一个就是钟国豪，不过后面又用括号扩上了，写的是闻国毫，毫毛的毫。”

“闻是哪个闻？”虽然知道姓氏大概就那几个，但萧睿还是确定了一下。

“闻风丧胆的闻。”柯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