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殿外，三人坐在三把“树桩椅”上，捧着小木杯吸溜热水。山上物资匮乏，茶叶是当然没有的，连水都是大老远打来存在缸里的。周围干活的温家菜农们自发自觉地离他们远远的，让出了一个圈子。

江澄率先开口：“这事我干不了，我不能拉着云梦江氏冒险。”

“正该如此。” 魏无羡点头道。

江澄道：“不过，只是你我约一架，大面上和那些人交待得过去便罢了。私下里，你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夷陵和云梦又不远，我送点东西过来还不难。”

抢在魏无羡之前，温退思接口道：“那当然还是有件事情想请江宗主帮忙的。”

江澄皱眉道：“什么事？”

温退思微笑道：“这件事可能有点麻烦，但我想，兴许能让江宗主开心一些。”

“别卖关子了，什么事？” 魏无羡追问。

温退思道：“宣传工作。江宗主，宣传工作要抓，舆论投资也是一项很重要的支出。宣传工作的意义和任务，就是扩大政治影响，争取广大群众。[1]”

“说人话。”

“这世上有的是给钱就肯说话的人。天底下评书铺子戏班子数以千百计，射日之争正是热门题材。肯花钱，还有买不到的悠悠之口？” 温退思慢条斯理道，“邸报、大字报、刊发文章和生有的是倒贴钱都肯干的。反正众口铄金，声高理大。他们能颠倒是非，我们就不能，比方说，稍稍美化一下事实么？”

江澄忽地“嘿嘿”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竟拍了拍温退思的肩膀，把他吓得整个人一激灵。

三日后，约战。

“我送你下去吧，顺便试试现在能不能离乱葬岗稍微远一点，至少能帮情姐把种子买了。”

“行，小心点别晃荡太远，再神经了还得让我去把你捡回来。”

当晚，最终还是没能成功走出乱葬岗范围的温退思和温宁一起把魏无羡买的两**袋土豆扛了回去。

“你真没跟江宗主要点啥？哪怕要点钱呢？” 温退思遗憾地问道。

魏无羡捂着肚子，道：“他现在手头也拮据，再说了，要是你们那天谋划的好事真的让他做成了，我宁可倒贴他钱。”

温退思把土豆换了个肩膀，笑道：“差不多了，你们这一架打完，绝对轰动，正是时候。估计很快，连来投奔你的人都有了。”

魏无羡皱眉：“我还是觉得收留那种人不是什么好主意。都是些心存侥幸投机取巧之徒，我看他们不顺眼，也容易生事端。”

温退思又颠了一下土豆，叹道：“就算你不发展门生，照样有无数人打着你的旗号为非作歹。或者说，只要你不发展门生，就会有人肆无忌惮地冒充你的门生。反正你又不能离夷陵太远，说话谁信。”

魏无羡打了个哈欠，喃喃道：“管他们怎么说呢，我自问心无愧就好。”

[1] 湖南吐槽王新闻工作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