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昱旻思衬在朗府不能待太长时间,同朗夫人说了会儿话他便要回去客栈,他允诺了方才艺不会擅自离开,虽然现在已经违背了,但是到底是不能被方才艺知道。朗昱旻不舍地看着朗夫人:“母亲,还请您帮我一个忙。”
朗夫人点了点头:“孩子你尽管说。”
“我回大越之事,切不可声张,烦请母亲对外宣称府内有人患上风寒,请了郎中来看病,我会借此名义来找父亲,商议方家之事。”
“为何……”朗夫人蹙了蹙眉:“昱旻你还活着是好事,为何不能让他人知晓?”
“母亲,”朗昱旻苦笑一声:“孩儿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已是不愿再继续在宫中待下去,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孩儿表露身份的时候。”朗昱旻心中盘算,方家的事未查出因果,若是没到不得已的情况,他还是隐于宫外的好。
朗昱旻在宫中过得怎么样,听别人说是不错的,可是朗夫人知道,如今面前的朗昱旻绝不是他人口中所言那般,她应下朗昱旻的要求:“好,我会照你所说的做。”
得到朗夫人的回答,朗昱旻松了一口气,他垂下眸子:“母亲,您保重身体。”
“孩子,你也是。”
朗夫人依依不舍地将朗昱旻送至后门,顾忌着不能暴露朗昱旻的身份,朗夫人在门后停下了,她想要嘱咐的事太多,心中的情绪亦是复杂,好半天只能说道:“明日未时,我会让你父亲留在府内,那时你再过来。”
朗昱旻温和地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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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昱旻比方才艺早些回到客栈,他倚在窗边,心中依旧是难以忘怀。
朗家虽是文生世家,又在当初几位皇子争夺太子之位时站在越时谨一边,可是依照朗成池的官位,也不可能会令越时谨每日将朗成池留在宫内,除非......
朗昱旻心中有重不好的预感。
“昱旻!”方才艺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朗昱旻的思绪,朗昱旻回头看去,方才艺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朝着朗昱旻晃了晃:“我带了肉包和一壶好酒回来。”
方才艺给朗昱旻斟了一杯酒之后坐了下来,他方才从方府回来,心中尚且是乱如麻,可是一时间找不到突破口,只能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便什么都好了。
朗昱旻瞧着方才艺蹙着眉头一口喝下杯中酒的模样,担心方才艺喝得太急会醉下,便急忙伸手拦住方才艺:“才艺,你会醉的……”
“呵……”方才艺轻笑一声,接着看着手中的酒杯,轻声说道:“昱旻,我寻了苏府,李府,想请他们助我们洗清冤屈,却被闭门不见,如今方家遭了难,我才知晓,人心易变……”
朗昱旻闻言,抿紧了唇。
“倒不如……由我带着双亲离开好了,”方才艺忽然反手握住了朗昱旻的手,男子的手骨节分明,习武之人指腹有着薄茧,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如果他人一般,给人一种温厚得坚定的力量。四目相对,方才艺认真地说道:“昱旻,你随我一起离开吧,方家注定是逃不过一劫,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的。”
朗昱旻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才艺,手被方才艺用力地握住了,提醒着自己方才的确是没有听错,朗昱旻心中突突的跳,他愣了愣,才吞了口口水说道:“才艺,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