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影子。”顾零无视她的不满，板起脸，用气势表明这不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事情。

林糖糖看了他一眼，乖乖地交代了。

她一板一眼的背起了一首歌谣，磕磕绊绊毫无起伏，但好在能听。

今天天气很好，云朵被撕碎，太阳在尖叫。土地上散落着眼睛，他们吵闹不休，他们想要杀戮。矮人们将四肢塞进酒桶，人马把肋骨拆下做成弓箭。蝴蝶弄死了花，花把自己埋在树下，树下有了泥土。有人在狂笑，有人在怒吼，有人在哭泣，被关进笼子，混合在了一起。笼子碎了，怪物逃跑了，跑进了更大的笼子。我们？我们爱做什么？我们喜欢把怪物跟你们捆在一起。

“哦我的天呐，”唐家新抱住头，“我不要从你的话里分析情报了，求求你了，给我正确答案。我想睡觉！你不知道她把别人的家弄得有多么的难搞，面粉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烤箱爆炸之后地面、墙壁、天花板上都是结晶，比我们当时看到的长大了三倍不止，我为了弄干净我的整个人都要被榨干了！”

林糖糖茫然的看着他。

“别这样，她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顾零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真正的她在睡觉。毒液又不是跟蛛丝一样的不可再生用品，现在快用你无敌的小脑袋分析一下信息。”

“我无敌的小脑袋不想分析。”唐家新哀嚎，随后换上了正经的脸，“好的我们来分析，首先，我们问的是海凡，她回答我们的也是海凡，有了形体，有了自己的名字，已经可以算作一个种族。艾布纳的故事里海凡的出现跟凡人的叛乱几乎不分先后，那么再根据歌谣和她之前说过的话，神明并非没有留下后手，他们把每一只海凡都对应到了每个凡人。每一只海凡受伤或者失去生命，凡人都会收到对等的伤害。”

“这是来自神明的复仇。”顾零说。

“对。”

“那么海凡之前呢？”顾零看向小孩子，“你知道邪恶是怎么诞生的吗？”

小孩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顾零觉得她的内心是这么想的：好吧你这么笨我就给你说说吧，真没办法。

“有好的就有坏的呀……那既然好的不愿意要坏的，那坏的就只能相互帮助了呀。光想要好处还不想受损失，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她喝完剩下的牛奶，“一开始人类不会魔法，蝴蝶也不会飞翔，但是他们现在会了。”

这句话信息太过明显，小孩子赶紧住了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好在没有大碍。

“有些话不能说是吗？”顾零给她倒了杯水漱口，“所以就是，他们一开始就存在，只不过被分离了出来。”

“嗯。”

“嗯，来我们去睡觉，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两个商量就好了。”

顾零把她送到临时弄好的床铺上，下来继续跟唐家新夜谈。

“来顺一下。”

唐家新认命的拿过纸笔，顺着时间线又分析了一遍。